姜峥忽然觉得没什
不值得。他用指腹抹去俞嫣
泪，将人拢在怀里，用更温柔语气哄她：“别哭。
答应你，怀荔不会和亲。”
俞嫣明明掉着眼泪，却忽然笑
出来。她说：“你怎又说大话。这又不是你能阻止。”
姜峥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指腹上残着
点湿意，那是俞嫣眼泪。他抬手，将指腹上点眼泪蹭到唇上。然后他微笑着，用哄人语气说：“酿酿，告诉你个秘密。”
俞嫣“嗯”声，歪着头去看他，倒也不觉得他会真告诉她什重要秘密。
姜峥略俯身，靠在她耳边，低声：“是陛下挑中下任首辅。”
俞嫣在他怀里转过脸望向他，道：“那怀荔就更不能去和亲啊！”
“这仗能不能打起来还不好说，”姜峥道，“如果在怀荔和亲前能打起来，她自然不用和亲。在战事敲定前，她婚事就悬在那里，劝阻无用。”
俞嫣琢磨半天，想到姜远关系，姜峥应该会提前得知些内幕。她问：“那攻打温塔可能性是多少？”
姜峥沉吟片刻，道：“十之六七。”
俞嫣不说话。她垂下眼睛，心情逐渐低落。郡主也好，公主也好，却连自己婚事都不能做主。
握着马缰手上移，握住俞嫣手腕，拇指在她腕上轻拨下。他视线好似落在她眼睛，又好似看向她身后。
俞嫣顿时动，有人在偷听。
姜峥不再多说，而是翻身上马，在俞嫣身后抱住她去握马缰，让马朝远处奔去。前面空荡荡片，无草木来遮，不方便有人再偷听。
跟踪人只能回去禀话，别有用讯息没听到，却听到俞嫣亲口说白玉台上是她假扮怀荔。
“什？”赵琼颇为意外。
俞嫣愕然，继而忍不住笑：“你胡说。你才刚入仕。而且皇帝舅舅才不会跟你说这些。”
“是。陛下从未说过。”姜峥语气随意，“猜。”
俞嫣觉得好笑。可是她盯着姜峥从容神情，
姜峥摸摸她头，温声：“最近陛下心情不佳，不要这个时候企图忤逆他。事情没有那糟糕。就算和亲之事明面上不可改，暗地里也仍有可操控法子。不要莽撞。”
姜峥觉得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关心公主和亲这样小事。当然，他知道是因为俞嫣。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陛下身边，而不是带俞嫣过来哄着她。
不值得。
俞嫣重新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眼眶里竟是蓄泪。她说：“舍不得怀荔。她难受，也难受。她哭，也想哭。”
那颗蓄在她眼眶里泪珠儿慢慢滚落下来。
他努力回忆白玉台上那支《咏仪》，原来跳舞人不是怀荔，而是俞嫣？
赵琼眼睛逐渐亮起来。原本，他观看那支舞蹈时候还因为跳舞是自己亲妹妹而失望。没想到……
赵琼目光落在不远处萨其拉。
如果他知道真相……
确定跟踪人不再跟着，姜峥停下马，道：“快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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