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峥垂眼，向下望去。这屏风有座架，下方露出
双小足和微凸
踝。
姜峥手中握着个琉璃水杯，他慢悠悠地转
转，喝口温水。
俞嫣将身上水擦净，去拿衣服穿。她瞧眼姜峥坐得地方，挪到置物凳那，飞快地伸手去拿衣裳。
姜峥看在眼中，那幅朦胧女子出浴图，被她探来拿衣服光洁皓白小臂打破。画不再是画，成活生生人。
俞嫣抱起自己衣裳，迅速穿肚兜，想要再穿小裤时，不由“咦”声。
“睡着？”姜峥询问。
“嗯……”俞嫣懊恼自己竟然睡着。她望着屏风上映出姜峥身影，忍不住去想她睡着时候，姜峥有没有偷看？应该没有吧……
水温提醒俞嫣她应该睡不短时间。她问：“你洗好怎
不出去？”
“你不让
过去。”姜峥温声道。
俞嫣愣下，才明白——浴室门在她这边。
乔嬷嬷回去后，将这边情况禀给大太太。
大太太听禀，长长舒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靠着椅背，端起茶来喝口。她慨然：“还行，没把媳妇儿个人扔在外面。”
乔嬷嬷走过去帮大太太垂肩，笑着说：“您这是埋汰六郎。六郎做事何时出过纰漏？最是周到孩子，就您关心则乱。”
大太太叹口气，说：“回门赶上这大雨，这不是怕新媳妇受委屈嘛。”
乔嬷嬷笑着摇头，又宽慰：“您就宽宽心。六郎那性子，不愿事情谁拿他也没辙。可他应事情，不仅不会出岔子，还要讲究个尽善尽美。人是他自己挑，日子自然和和美美。您就不要太操心。”
俞嫣在寝衣里又翻找两遍，确定没有找到她小裤，不由懵。
姜峥看着她站在屏风那边动不动，
她咬下唇，小声说：“你等等……这就出来……”
俞嫣在水中站起身，水流沿着她身子缓缓滴落，时间水声泠泠。
姜峥闻声，抬眼望过去。屏风上描绘着山间云雾，而此时，缭绕动人山水失风姿，尽数被屏风上映出婀娜身影抢风头。滴答水声相伴，是副朦胧出浴图。姜峥看着俞嫣从浴桶里跨出来，又拿架子上宽大棉巾擦拭。
她侧立着，宽大棉巾搭在她肩上，前端被她握在手中擦身，后端垂落下来，尾端若即若离地搭着她后腰。
俞嫣似有所觉，忽然背转过身去。婀娜换个角度，越发将腰线衬得纤细。
大太太想想，缓缓点头。
俞嫣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着。大概是浴室里实在太暖和，她冻透身子到这样温暖地方，整个人放松下来，疲惫也爬上来。
俞嫣是被姜峥喊醒。姜峥喊她三次，她才醒过来。
她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情景反应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她忽地转首而望，隔着屏风去寻姜峥身影。
他已经从浴桶里出来，正坐在贴着浴桶张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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