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走得很慢,低头踩着自己影子,嘴唇动动:“……是不是很卑劣啊。”
赖秋彤把缕发丝绕道耳后,想想说道:“是。所以没打算隐瞒季旸事。他又是院长儿子,知道很正常。”
赖秋彤顿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临时标记他。”
季秋沉默片刻,语未发。
明明最初接近他动机并不单纯。
季秋最终没跟梁言起回去。
分别时,季秋叫住他:“言言。”
梁言视线淡淡地扫过去,无声疑惑。
“算。”季秋吸口气,最终什也没说。
梁言很少见到季秋这副模样。
也许他们交换过信息素,或者,他们已经终身标记。
从此以后他们将对方信息素披在身上,是最坚硬铠甲,也是最温柔牵挂,如若失去其中人,那铠甲最终分崩离析,裂成道道刺向对方玻璃碎片,用曾经最依赖气味,反反复复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
梁言这想着,冷不丁发现赖秋彤抬起头来,两人目光撞到起。
“很抱歉。”梁言放低声音,对赖秋彤道,“季旸事。”
赖秋彤愣下,看着梁言笑起来:“没关系,过去很久。”
赖秋彤。
梁言在这瞬心中莫名有些烦闷,不知名情绪郁积着,找不到出口。
而冷静下来后,又忍不住想起赖秋彤刚才话。
他转头看向她。
对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似乎走神许久,银灰色头发柔顺地垂在侧,衬着她侧脸,平添几分柔和。
明明只想做个表面朋友。
他其实也有很多话想问,但面前人表情却让他句话也说不出口。
“没事。”季秋眨眨眼,重新笑起来,不似平时那般甜,梁言却越发觉得真诚,“早点睡。”
“晚安。”-
深秋夜里,季秋早换身衣服,外套有点薄,不过他似乎不在意,手里拎着那套道具军服,步步地跟着赖秋彤往回走。
“怎,”赖秋彤终于开口,“敢做不敢当?现在又不想,bao露身份?”
两人之间沉默会儿。
梁言想想,既然赖秋彤愿意说季旸事,他还是有问题想要解。
“上次看到,最后死亡记录上写是窒息……”
赖秋彤轻嗤声,刚要说什。
季秋声音却冷不丁插进来-
她是季旸唯Alpha。
太多细节他当然无从得知,可光是听见这句话,梁言就有些难过起来,为那个他从未见过面、跟季秋十分相似Omega。
世界总归是对Omega不公平,个Alpha辈子能标记数个Omega,可个Omega穷其生也只能选择与个Alpha进行终身标记。
要是有什意外,便只能摘除腺体。
梁言作为个Omega当然无法理解个Alpha感受,却在听见“唯”那个字时候,还是生出不可自抑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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