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想,贺年这人什话说不出来?
于是干脆也站定,还真上下打量番面前人。
身高腿长,眉目清俊,关键是气质英朗,还带着点独有张扬。
但这份张扬又并非贬义,是泛着朝气、光芒万丈。
不过严锐之很快收回视线。
柔软,微凉,轻得像不存在,他伸手把那片粉白色花瓣抓起来,掌心朝上,不知道要不要递给严锐之。
他表情难得窘迫,面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就这吹,面又想多看严锐之两眼。
这番情态在严锐之那里倒显得新奇些,称不上赧然,但比上课时表现真实许多。
他没那惜时如金,觉得这数十分钟走过来赏场乌龙,也不算浪费时间。
然而优秀且骨气铮然男大学生并没有那容易打倒。
贺年又哪儿能想到这出。
其实安京大学确有樱花园,但根本不在后山,甚至不在他们这个校区,跟此地隔少说二十公里。
建议是温淮提,他刷朋友圈发现有人发“安京大学樱花绽放盛景”,没去问现在花是否还开着,想当然照片就是即时拍,就发给这几天已经烦他烦得不行贺年。
他是中午发,贺年那时候正吃午饭,收到消息后立刻火急火燎找身边人问情况,结果人家听说赏花,现在这个院区也就只有后山呀。
至于是杏花还是樱花,至于现在还剩几棵树,那就是另外问题。
还没等他开口说“也赏完”,就听见贺年开始玩起偷换概念:“比如说,赏跟您起吃顿饭?”
“……”严锐之刚才那点不带着私心表情顿时没,想起这人个数学系选修文学鉴赏,“你语文学得挺好。”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尽管毫无关联,但贺年就非要把刚才那句半嘲讽夸奖上升个层次。
严锐之怎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个工作日下午,在安京大学后山这个称得上荒凉地方,跟个比自己小快六岁人进行无意义口舌之争。
“行,”既然关
他站在原地,叫声:“严总?”
严锐之刚回头,就听见他说:“怪没提前解清楚,花是赏不成……”
“那您赏赏?”
事实证明,只要脸皮够厚,原本窘迫都能消失无踪。
“……”严锐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贺年边牢牢记着,边惦记早点去阶梯教室占位置,来不及踩点,就这带着人过来。
脑海里温馨平淡又带着点浪漫情景全没出现,他书包里甚至还为应点日式野餐景,穷讲究地装餐布啤酒和面包,没想到设想中画面没出现,只剩下严锐之双透着玩味黝黑眼睛。
他瞧着地上仅存几瓣快要融进泥土里杏花花瓣,补刀:“那们现在这算是赏完?”
话音刚落,四周刮起阵带着十足凉意萧瑟凉风,又把那枝桠上最后片花瓣也吹落,掉在贺年肩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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