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得很安静，贺云霆想把他脸上
咸涩用手指抹掉，又不敢用力，只是努力放柔
声音，问“你怎
”。
可是他怎擦也擦不干净，刚抹掉
些，就有更多温热泪水陆陆续续从眼眶里撞出来，摔到他手上。
林晗整张脸都是泪，却连啜泣也没有，鼻尖泛红，而瞳仁因为被眼泪洗过变得愈发澄明。
“对不起，对不起……”贺云霆两只手都用上，开始道歉，“
来晚，回来晚。”
他刚说完这句话，林晗却忽然抑制不住，伸出双手环着站在面前男人，将脸埋在他腰间。
那时候他什都不知道，心都投在事业上，不怎爱跟人交流，带着青涩自负。
贺云霆会看到那个时候自己吗。
他站在哪里，又是什模样呢。
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傻，会不会无可奈何，会不会在某个时刻想要叫住自己，说，林晗，你好。
他曾经以为，只有机甲是冰冷而浪漫。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有个人早就离他不远，也许他走向自己时将束郁金香藏在身后，带着满腔未曾诉诸于口爱意。
方离开时候样，对贺云霆弯弯眼睛，笑得甜蜜而柔软，说：“欢迎回来。”
他脸上笑容太温柔，好像半小时前不曾双手发抖，也与陆安和说那些话。
他好像直就这样安静而乖巧地坐着，等着自己爱人凯旋。
贺云霆比走时候更沉默，但在看到林晗时，眉间还是舒缓分，他也许想笑，但又怕表情太难看，最终只是“嗯”声。
可惜这次回来迎接他不是簇拥与欢呼，而是无端猜忌和诋毁，林晗甚至不愿回想在编队经过中央大道时那些不堪入耳谩骂，但就算自己想替他堵住耳朵，贺云霆也不可能不在意。
你从来就没有错，也从来都没有来晚。
他坐在床上，抱着贺云霆腰开始哭，林晗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流泪几乎集中在这半年里。
你为什不来找，究竟发生什要让你忘。
你在很多事上都很自负，却唯独对喜欢这
——那才是真正属于他，静水流深、不动声色温柔-
只带着枪茧手很慢地覆在他脸上。
“怎哭。”
直到贺云霆有些慌乱地开口，林晗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只顾看着贺云霆，却什话也说不出来。
他曾经想自己要怎迎接贺云霆。
他应该要在繁花盛开中心雕像处与他对视，心里藏着隐秘骄傲，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他个人英雄。然后等欢呼散去，他会在花田尽头等他，个微笑，个拥抱，或者个吻，无论是什，都能将切疲累全都卸下。
但这些什都没有，甚至还要留下个事实，让自己接受他遗忘。
林晗想，以前贺云霆是什样子。
自己刚毕业时候定看上去很傻气，怀着些不切实际空想，觉得自己定能设计制造出最好机甲，给最英勇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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