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中有个简化后审讯室,M21机甲机师就被关在里面。
他叫严铭,经历过整天精神打击,他现在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衰弱,在五人询问这段时间里,他不停地在自言自语着,内容无非还是那几句话。
两人进去时,闻天尧明显表示出想要跟随意思,可这次贺云霆态度异常强硬不说,连陆安和也没往日打圆场习惯,只是沉默地看着贺云霆拒绝对闻天尧
林晗慢慢松开贺云霆手,低下头去,也不再要求对方与自己对视。
他朝贺云霆笑下:“将军先去忙吧。”
如果此刻别安慰都无法奏效,那自己至少还能对他微笑。
贺云霆低低地应声。
而直到他关门离开时,也都避开视线,没去看林晗。
“将军。”林晗收紧手指力度,清晰感受着对方瘦削指骨和手上薄茧。
他叫着贺云霆,却又不知从何安慰。
他本想说他懂得,却无法对着这样贺云霆开口。
“你看看。”林晗说。
而贺云霆第次如此直白地抗拒与林晗对视,好像在逃避什,他偏过头,脸色冰冷得不像话,唇线绷得很紧,目光闪烁。
林晗牢牢扣住贺云霆手,用些力,往对方指缝中挤,几乎变成十指相扣姿势。
贺云霆像是知道林晗能读心似,还是想逃,却被林晗死死握住,无法松开。
他心声也接连不断地涌入林晗耳畔,从自责到悲痛,每句都没有漏掉。
林晗抿着唇,时没有开口。
对方告诉过自己存在意义,他就差点忘,贺云霆也样是个普通人。
听见关门声音,林晗心里说不上难过,只是有些心疼-
林晗尚且能服用营养剂、休息调整,贺云霆却不行。
毕竟已经到边区,即使已经出现牺牲与伤亡,但切却不能因此停下来。
陆安和再难过,也不得不接过季萌剩下工作,真相要查,但事情不能发酵得太大,演习也不能停太久。
而在这之前,他和贺云霆走到那名“杀人犯”面前。
【连看他都不敢。】
林晗叹口气,最终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他想宽慰对方,却不能以这样形式。
贺云霆没法闲下来,他还有太多事要处理。
他通讯器响个不停,林晗知道还有太多地方等着他,在此刻他连休息都是种奢侈。
贺云霆心声中甚至开始出现林晗没有听过名字,都是曾经在战场上失去性命军士。
对方也许只是个再普通也没有士官,贺云霆却牢记,然后在此刻近乎自虐地从记忆里挖出来,再将这些名字往心口里戳。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次有部下牺牲,贺云霆都要这样鲜血淋漓地循环遍,但他至少知道,不论哪次,贺云霆都定像现在这样,面上冰冷无情,好像不会被这样情绪左右分毫。
只因为他是立于巅峰领袖,他欢乐与喜悦就合该被责任与诘问埋葬。
可他就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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