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日期敲定在十月初八。沈茴重新研究路线,水路与
之所以拖到今日,不是他忘记,而是他故意挑裴徊光在时候。
俞湛已经走出浩穹楼很久,他停下脚步,回望大片玉檀端露出浩穹楼角。
他要光明磊落些,不带给她任何千万分之可能产生麻烦。
他是医者,默默日复日地给沈茴诊脉。从她脉象里得知她喜怒哀乐,探出她烦闷委屈,又绝望痛楚,再拨开云雾怒放般欢喜。
他不知道裴徊光哪里好,也曾迷茫裴徊光这样个人当真适合她吗?他与她明明截然不同,天差地别。
裴徊光已经将那碟石榴籽儿吃光,他放下小碟,抬抬眼,脸上没什表情地望向坐在窗下方桌面对面两个人。
沈茴将手串戴在腕上,说:“赵伯伯有心。已好久不曾见他,还想请他过来坐坐。”
“回家之后,臣会转告。”
“好。”沈茴再次道谢,还让俞湛传话,定要请赵伯伯过来坐坐。
俞湛微笑着答应下来。他将药匣盖子合上,站起身颔首行礼,缓步离开浩穹楼。
俞湛和裴徊光几乎是同时过来。
裴徊光进屋,径自在软榻上坐下,端起碟剥好石榴,慢悠悠地吃着。
沈茴先让俞湛给齐煜把脉,让她出去玩之后,才将手腕搭在搭枕上,让俞湛把脉。
俞湛如常为她诊脉。沈茴旧疾还是老样子,药方暂时不需要多调整,俞湛倒是多叮嘱两句让沈茴注意歇息,勿操劳。
沈茴笑着答应,可如今齐煜年幼,国事压身,她又没有经验,不仅是操劳,压力也是很大。
可是她喜欢。
她枯萎又活络脉跳,蹙起又弯起眉眼,都在清楚地告诉俞湛——她选择裴徊光,且牵肠挂肚,情衷绵长。
她喜欢,就好。
俞湛转身,缓步穿过玉檀林,回到太医馆做交接,立刻离宫回到家中小医馆,忙碌地照顾穷苦病患。
·
药方是他想。
药浆是他调。
珠子是他刻。
手串是他串。
这条手串在俞湛药匣里放许久,他每隔日就要过来给沈茴请平安脉,之前就可以将手串送给沈茴。
俞湛临走前,将药匣里个木盒取出来,放在桌上,在沈茴疑惑目光里,他说:“外祖父给娘娘想个调养身体方子。”
他将木盒打开,沈茴看见里面装着个小木珠串成手串。随着木盒打开,淡淡药香飘出来。
“外祖父调药,用药浆浸泡这些木珠半年,然后用这些珠子串成手串,娘娘戴在腕上,对身体大有益处。”俞湛语调温和,面不改色地撒谎。“外祖父还说,时日久这珠子里药总要散尽。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要换副手串。过几日他会把泡在药浆里木珠带来,教给娘娘身边婢女如何晒洗串珠。”
沈茴好奇地拿出盒子里手串,弯着眼睛询问:“这手串该不会也是赵伯伯亲手串起来吧?”
“是。”俞湛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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