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都要胀开,沈茴在窒息感觉中,听着自己声快过声心跳。直到下刻,她僵硬身子被拽进个怀抱里。
熟悉感觉让她没有力气手再次抬起来,摸索着他腰侧,紧紧攥着他衣襟。
裴徊光带着沈茴跃出水面。他殷红着眼大口喘息着,望向箫起逃离方向。他又很快收回目光,垂眼望向怀里沈茴。
“徊光……”
她声音很浅很浅。
沈茴愣下,下意识地撒谎:“会。”
她听见箫起低笑声,说:“阿茴,对不起。”
然后,箫起将沈茴从马背上推下去——推下摇摇晃晃长木桥。
坠落时候,沈茴终于想明白。当箫起时糊涂听沈茴话去松川庄,,bao露行踪,如今他早已不得不为性命,暂且放弃沈茴这枚棋子。走过沧澜谷砍断木桥若不能阻拦裴徊光追过去,那怎才能阻止裴徊光追过去?用什绊住他?用她。
砰——
讶地发现箫起带着她坐上马之后,并没有离开逃走,反而是调转马头,等着追兵追过来。
沈茴不解。她压下心里疑惑,立刻观察起周围环境。
风有些大,将木桥吹得摇摇晃晃。桥下是深深卷流沧澜水,两端高山耸立,只这条长长木桥相连。
依沈茴所想,箫起现在应该带着手下立刻走过这条长长木桥,然后将木桥砍断,断追兵路。
可是箫起没有这样做,反而在等裴徊光追过来。
沈茴支撑着半睁眼望裴徊光眼,冻僵脸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很快,她重新闭上眼睛,偎在裴徊光怀里。
她点力气都没有,还觉得天地间都成冰窟,好冷。
裴徊光低下头,轻轻吻吻沈茴湿漉漉脸,他压下所有疯戾,努力用温柔语气哄着:“在。徊光在。”
沈茴努力用脸颊蹭蹭裴徊光胸膛,然后便失去知觉。
她昏过去,裴徊光才敢将胸腔里所有疯戾释放出来,整个身体周围弥漫着巨大森森
沈茴很快就来不及细想,她整个人撞进冰凉沧澜水。所有感官都被冰凉水流包裹、淹没。
不会水人,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整个人都陷在巨大黑暗里,只感觉到自己被巨大力量推卷着。耳朵里有什东西在嗡嗡地响,凉水灌进口鼻与胸腔。她手脚下意识地扑动着,却越来越没有力气。
沈茴忽然好后悔,刚刚应该喊他声。
徊光……
而不是像现在,她连张嘴都不能。
沈茴迎着风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那抹红色身影,隐约明白箫起用意——砍断这条木桥,可以阻挡东厂人追过来,却未必能阻拦裴徊光。
沈茴不由又疑惑箫起想怎做?用她要挟裴徊光放他走吗?可是箫起应当知晓不可以让裴徊光离得太近。
裴徊光身影越来越近,近到沈茴终于可以看清他五官。
虽未得救,见他,她唇角便不由勾笑。
箫起忽然问:“阿茴,你会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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