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笑笑,又拿起块菊酿糕来小小地咬口。她边品着熟悉清雅味道,边慢悠悠地说:“裴徊光懂医毒。年少时得齐祖赏识,亦是因为他医理,让他以炼长生丹为由,得齐祖帝偏信。可世人都知道,他更擅毒。这茶水与糕点上是不是有毒,你大可随便抓个大夫来验。”
“你若成功下毒,不必现在主动说出来。”箫起冷声,显然不信沈茴话。
“因为也吃呀。”沈茴轻轻地笑着,“而且,自己手里也没有解药。”
箫起眯起眼睛来。
“这是裴徊光手里毒,解药
沈茴垂下眼睛,声音越发低下去,带着低落:“那个时候就对自己说,二姐姐等辈子什也没有等到。不可以枯等,定要倾尽全力地自救。”
“你做很好。先攀上裴徊光自保,再暗中筹谋切策划弑君之事,竟还能在弑君之后全身而退。”箫起点头,语气里带着点赞扬。紧接着,他又话锋转——“别人总是靠不住。”
箫起笑笑,眼底带着点嘲意。
他抬头看向沈茴,眼睁睁看着沈茴失落脸庞慢慢攀上点点笑容来。箫起拧眉,心里生出种不好预感来。
沈茴问:“茶好喝吗?”
沈茴轻轻蹙眉,转眸望向箫起。
马车奔得很快,赶车车夫愣下,犹豫地问:“主上,现在停车?马上就要到松川庄。”
没有得到箫起回应,赶车属下犹豫下,还是依言将马车停下来。
沈茴收回望向箫起目光,她掀开垂帘角,望向前方隐约可见“松川庄”路石。她轻声开口:“真不去吗,姐夫?”
沈茴再次喊箫起姐夫。
箫起拧起眉头更紧,目光如炬地盯着沈茴。
沈茴晃晃手腕,让箫起看见她皓腕上竹骨镯。沈茴摘下腕上竹骨镯,轻轻掰,打开机关,露出里面针刀,还有些粉末。
“刚入宫那日,为不被皇帝宠幸,用这枚针刀划伤自己。后来裴徊光不喜欢身上带着暗器,便收起来。再后来谋划弑君,又戴上它,且在里面装毒。”沈茴慢慢弯唇,“在姐夫回忆二姐姐时候,将药粉洒在茶水和菊酿糕上。”
箫起瞳仁猛地缩,他沉着地开口:“可是你也吃菊酿糕,喝茶水。”
他显然不信沈茴话,在心里认定她撒谎次不够,还要再唬他次。
很快,车厢里再次传来箫起命令——
“转头朝西走,立刻。”箫起语气坚决,从短暂糊涂中回过神。
沈茴轻叹声,将垂帘放下。
箫起神色如常地倒杯茶自己慢慢品尽,然后看向沈茴,说:“明天就是阿茴生辰,有什想要吗?”
沈茴目光复杂地望箫起眼,最终默默转过脸,低声说:“刚刚进宫时候,住是二姐姐曾经宫殿。住在那里总是想起二姐姐来,想着她被困在那座宫殿里情景,她定然日日夜夜都盼着你去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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