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开口,在漫不经心里掺着温柔:“哭哭哭,娘娘就知道哭。”
沈茴便扬起唇角来笑。起先只是扬起嘴角望着裴徊光傻笑,后来她低低地笑出声来。她边笑着,边去摇裴徊光手,带着笑声音问他:“你叫什?”
笑是会传染。
裴徊光漆色眸底也慢慢染上笑。他边去擦沈茴眼泪,边用本正经地语气重新唤她:“心肝宝贝,咱家小祖宗。”
宝宝。
不想说,不逼你说。
“爱,不是逼迫。”
沈茴被泪水洗过脸,带着笑。
她很开心。
她也赌赢呀。
她说她冷。他唯有用力地拥着她,给予她丝丝缕缕温度。可是他身上永远那样寒凉,他这样陷在地狱泥里人,身上哪里有温度。恐怕连带给她温暖都做不到。
裴徊光沉默下来。
沈茴感受着裴徊光手臂带来疼痛禁锢,小声地哭着,眼泪不需要再忍着,眼泪颗接颗落下来。她只想在心上人怀里,尽情地哭个痛快。
好半晌,沈茴才知道后颈湿凉是裴徊光泪。
想要逃离心,被只长满倒刺手攥住,血肉模糊痛让她连喘息都在战栗。
他第次知道什是自卑,从此被她困住,陷在地狱泥里。
可他是那样骄傲个人啊。
她来招惹他,他怎可能放她走。他用他方式,步步逼迫她,她既然招惹他,他就不准她逃离。
他要她,疯狂地爱着他。
禁锢着沈茴手臂力道在逐渐加重,裴徊光挺直脊背弯下腰,将脸贴在她后颈。他想如她愿次,他想说出她想听话。
沈茴伸出手
她纤细手指头反复磨蹭着裴徊光长指,温声说:“路跑过来见你,衣服没换,鞋子也没换,足心被石子儿硌得好疼。偏你还想勒死。”
裴徊光紧箍着沈茴手臂逐渐松开。
沈茴垂着眼睛,等会儿,才转过身,笑着去望裴徊光。
果然,他已将所有情绪收起来,又是那个淡漠平静司礼监掌印裴徊光。好像落在她颈上泪,从来没有存在过。
只是裴徊光望着沈茴目光里,永久性地掺抹不去温柔。他抬起手,蜷起指背反复去蹭沈茴眼泪。
她良人必是斯文清儒模样,还要有颗善良又正直心。
他是完全相反德性。
可这刻,后颈灼痛告诉沈茴,这疯子长在她心上,挖之不去。
沈茴挂满眼泪脸上,忽然就有笑容。
她慢慢抬起手,覆上裴徊光手背。纤细手指穿进他指缝,与他纠缠在起。她笑着说:“好啦。知道啦。”
就这次,就这次不行吗?全当哄哄她。她好伤心,她在哭啊……
那颗被邪功影响着不能大喜大悲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不受他掌控。
说他会为她改变?
可是他能为她改变什呢?
做不到事情,他从来不会轻易许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他不敢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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