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还会小声对她说：“偷偷拿好
，别让你表哥们知道！”
她会抱紧姥姥塞给她
东西，认真点头，又在心里觉得有点自责，好像自己多分
点偏爱。
姥姥永远偏心她。
后来她才知道，姥姥偏爱并非隐藏，是所有人都知晓事情。表哥们也不生气，反而想法子弄来好玩送给她。
她无以为报，只能大口大口地喝苦药，努力在想哭时候笑出来，又在疼得睡不着夜里遍遍跟天上神仙求着让她快点好点，她不想死，不想自己死让亲人们难过。
沈鸣玉开心地笑：“那鸣玉不嫁人，直陪着祖母！”
·
沈茴跟着姥姥回到房间，老太太让下人都退下去，拉着沈茴往床榻上去。
沈茴弯着眼睛笑：“姥姥在床上藏什
好东西要给蔻蔻呀？”
“嘘。”老太太将食指抵在唇前示意沈茴噤声，然后她松开沈茴手，在床边坐下，弯着腰去床头柜子里翻找着。
起站在面前沈鸣玉，沈鸣玉自小比同龄姑娘个子要高。不过小半年，个头又窜窜，现在和沈茴站在起，竟比沈茴还要高。就算是和些矮个子成年男子来比……
不说别人，似乎已经比跟在沈茴身后那个胖胖太监还要高点点。
沈夫人说：“嗯，十二岁大姑娘，是不是要开始准备给你找夫家啊？”
沈鸣玉吓得立刻抬起头，望着祖母使劲儿摇头，瞬间改口：“
还小呢！”
沈夫人被她前后不言词逗笑，她摇摇头，说：“自己去玩吧。祖母得去你母亲那边看看。”
“给你这个。”姥姥从柜子里捧出个檀木盒，放在两个人之间床上。
“什东西呀？”沈茴望着姥姥用钥匙开锁模样，好奇起来。
箱子打
沈茴望着姥姥认真翻找东西模样，弯着眼睛里洇满温柔。
姥姥是个很勤俭人，不管是能用还是不能用东西，都不舍得扔，总喜欢把各种物件规整收集起来。姥姥也很喜欢收拾东西。分明可以由下人来做事情，她却觉得收拾东西很有乐趣。她身边东西总是很规整。用绳子串起来镯子必是由粗到细摆好，衣橱里衣裳也必然按照同样颜色和同样质地摆放……
沈茴含笑望着姥姥在柜子里翻找模样，思绪下子拉到小时候。
在她卧床十年，下床是极少次数。难得有力气能下床，必要在炎炎夏日里也裹着厚厚袄，由嬷嬷抱着去寻姥姥。就像现在这样，她乖乖坐在床边，看着姥姥翻找着要塞给她宝贝。
姥姥这里永远都有很多宝贝。
沈鸣玉没走，反而乖乖跟在沈夫人身边，小声说：“祖母，您不疼鸣玉啦？”
她又去拽拽祖母袖子，难得软着声音央求：“鸣玉还小呢。”
“你呀！”沈夫人也不再逗她，用手指头戳戳她眉心，无奈地说：“咱们家就你个孩子，哪舍得你那早嫁人。”
沈夫人想想，怎着也得再留个十年。
八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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