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再叮嘱:“忌焦忌悲忌冷,更忌剧烈运动。”
沈茴弯着眼睛忙不迭点头。她自小就被赵大夫治病,很是熟悉。他是她大夫,也是她很敬爱长辈。
赵大夫写方子交给沈茴,便带着俞湛告退。沈茴体乏,没有亲自送他们,让沉月替她送送。
沈茴在桌边坐会儿,才起身绕过屏风,朝床榻上裴徊光走去。
他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卷书。
“不是叮嘱过你勿要忧虑,莫要心事太重,莫要郁结于心。”赵大夫含笑望着沈茴。
这辈子,他医人救命无数。遇到过各种各样患者,沈茴倒是他遇到患者中,难得坚强又听话。
说实话,这小姑娘能平安活到这大,他已经挺意外。既然切已经开始好转,他就更不舍得沈茴再被这顽疾夺去性命。虽,他心知肚明沈茴必不是长寿之身。
沈茴垂下眼睛,不说话。
半晌,沈茴重新笑起来,弯着眼睛对赵大夫说:“赵伯伯,身在其中,总有许多身不由己。”
又过两日,沈茴见到俞湛外公。并不是在沈家,而是在裴徊光府中。
沈茴这个时候还不想回沈家,不想本就为她担心家人,再知晓她旧疾又有复发迹象。
赵大夫年纪不小,可能因为自己是精通医理人,人看上去很年轻,根白发也没有。他认真给沈茴诊脉,手搭在沈茴脉上许久都没收回来。
俞湛站在外公身边,觉察到外公这次探脉时间格外长,不由心里略焦虑。
许久之后,赵大夫收手。
俞湛带着他外公过来,他不想见,避开。
“掌印居然在看书。”沈茴朝他走过去,踢鞋子,动作自然地爬到床上,绕过裴徊光身侧,在床里侧躺下。
待裴徊光目光落过来,她才拉他手,说:“困。”
她又困。
裴徊光将手里书在床头小桌上放,在沈茴身
俞湛将目光落在沈茴身上。
赵大夫琢磨番沈茴说话,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叹口气后才道:“晓得。会儿重新给你写个方子。先每日晨时碗,十日后再调药量。”
沈茴笑脸僵,顿时苦脸,闷闷不乐地说:“赵伯伯,非要晨起喝吗?早起来就是碗苦药,这整日要怎过呀。”
“也不是非要晨饮,每日定时即可。”赵大夫慈爱地笑着摇摇头。心想还是个小姑娘呢。
沈茴这才重新欢喜地笑起来。
他笑呵呵地开口:“小阿茴是不是没听话。”
沈茴也跟着他笑起来,说:“赵伯伯,也不是不听话,是发生点意外,才被迫骑阵疯马。”
沈茴也不隐瞒,继续说实话:“当时是心跳得很快很难受。也吐点血。就点点。”
赵大夫摇摇头,说:“不说这件事,你也没有听话。”
沈茴惊讶地望着赵大夫,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听话。这些年,她向很在意自己身体,即使如今天气炎热,宫中人衣衫渐薄,她穿也总比常人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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