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也不介意。他慢条斯理地理理袖子上被沈元宏压出褶皱,然后才慢悠悠开口:“岳丈大人误会,小婿来给您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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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肚子空空,还没睁开眼睛,先用手揉揉自己肚子。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是琉璃笼炫目光影。
沈茴这才意识到身在何处,她手肘支撑着坐起身,朝身后望去,发现裴徊光并不在身边。她低下头,望着身上寝衣,慢慢回忆昨天晚上自己是什时候睡着。
不由地,眼前浮现家人为她心疼和担忧模样。她心里慢慢酸涩泛滥起来。
紧接着,沈元宏神色僵,视线重新落在扇面上题诗。认出来这是沈茴笔迹。
沈元宏瞪圆眼睛盯着裴徊光。这人什意思?拿着女儿送他定情信物在这里瞎炫耀什?为气死他?
沈元宏再深吸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万不可着这阉贼道儿,决不能被他活活气死。
“掌印大人到底是来干什?”沈元宏握着拐杖用力敲敲地面,将青砖路敲得梆梆响。
裴徊光视线下移,落在沈元宏用力敲着地面拐杖上。他缓声道:“阿茴每次见岳丈大人瘸拐狼狈德性,都心疼得揪着眉头。”
问:“掌印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裴徊光半垂着眼,慢悠悠开口:“阿茴睡着。小婿左右无事,过来看望岳丈大人。”
沈元宏紧紧抓着拐杖手强烈地颤颤,教养让他不要骂得太难听:“草民没有您这样不得小婿!掌印还是莫要乱喊岳丈!你……”
“沈元宏。”裴徊光打断沈元宏话,盯着他眼睛,字顿:“咱家这女婿,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你、你、你……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滴泪落在手背上,沈茴才发现自己哭。
“娘娘醒啦?”沉月走进来,“可终于醒。睡上午呢。都到用午膳时候。是不是立刻起来,且让他们摆午膳?”
沈茴匆忙擦干眼泪,扶着琉璃笼站起身,身子却晃晃。
沉月惊,立刻走过去扶她,下
“怎?”沈元宏又用手中拐杖敲敲地面,“你这狗阉贼还想把腿砍不准走路不成!”
到底,教养没拦住,还是骂出来。
沈元宏用拐杖敲着地面,拐杖却在青砖上打滑,没拐杖支撑,他身体跟着朝侧趔趄。
裴徊光扶把。
沈元宏重新站稳身形,发现自己扶着裴徊光小臂,立刻愤怒地甩开,向后退步,用手中拐杖重新支撑着站稳。
沈霆大步追过来,站在父亲身侧,望向裴徊光:“家父年迈,掌印有什事情尽可与说。”
裴徊光没立刻接话,而是将手中折扇慢慢展开。
沈家父子视线不由下移,落在扇面上,看着上面题诗——微阴翳阳景,清风飘衣。
“微阴翳阳景,清风飘衣。”沈元宏念出来,继而带着嘲意地冷笑声。
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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