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早就疯。可是他现在觉得沈茴才是真疯。
裴徊光慢慢抬眼,边将目光凝在沈茴眉眼之间,边用微蜷指背,缓缓地沿着唇线轻轻压过。
像咱家这样鄙脏鬼,几次三番给过你逃走机会。你既天真地不逃,那可就别怪被咱家拽进地狱里。
裴徊光朝沈茴大步走过去,踩着满地红色落英。他望着越来越近她,胸腔里是多年不曾有过强烈偏执。
他清楚地明白——
然后,裴徊光听见沈茴明朗声音。
沈茴望着他,大声说:“去告诉父亲,你并非强迫欺辱,而是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裴徊光将这个词慢慢在心中无声重复遍。他遥遥望着沈茴,透过飘落红色海棠,去望她眼睛,去在心里慢慢描绘这刻她眉眼。
裴徊光侧过脸移开视线。他垂目,视线落在飘地红色落英之上。温柔风将死气沉沉落英又轻轻吹起。
隔着几枝斜生海棠,遥遥望向沈茴。她正低着头,望着自己摊开手心。裴徊光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手中小纸包上,慢慢蹙起眉。
装着能够消除短暂记忆药粉小纸包,被沈茴眼泪打湿,又被她攥路,皱巴巴。
沈茴将心里最后丝挣扎剪断。她将皱巴巴小纸包拆开,轻轻扬,里面褐色药粉被扬进风中,逐渐消失不见。
裴徊光漆眸中浮现错愕,向来从容他,竟有瞬间茫然无措。他瞥望沈茴,缓缓开口:“娘娘扔药当真是愚蠢至极。”
“既然已经发生事情,又何必掩耳盗铃。你说对,这世间没有永远秘密,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既如此,又何必辛苦地艰难继续隐瞒。”沈茴说。
沈茴,你没有机会后悔。
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使毁天灭地,你也逃不掉。
裴徊光步子越来越快,大步迈向沈茴。他走到沈茴面前,手掌扶托着沈茴后颈,偏拇指抵在她喉间,隐隐有着掐意味。他逼迫着沈茴向后退几步,直到沈
好半晌,裴徊光再度开口,声音低沉:“沈茴,咱家给过你逃走机会。”
终于说出来,沈茴心里顿时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她遥遥望着裴徊光,慢慢弯起眼睛,长长眼睫上仍沾着点湿润泪。
她眉眼间噙着笑,温柔地问他:“为什要逃?”
为什要逃?
有脑子人都明白他不是人,是最卑劣鬼,怎可以不逃呢?有脑子人都应该逃。
裴徊光沉默地望着沈茴,惊于她将药扔,虑于沈茴将药扔掉后果,思于现在追去沈家给那些人抹去今晚记忆是不是还来得及。
沈茴望着他,大声说:“同回沈家,去向父亲道歉。去告诉他,你说不是真话!”
道歉?
裴徊光嗤笑声,他这生还不知何为道歉。
“呵,”裴徊光漫不经心地笑,“娘娘想让咱家陪你回去又演哪出戏码?想让咱家告诉你父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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