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岁和拾星悄声跟上去。
裴徊光吩咐:“准备沐浴热水,再烧壶热茶。”
“是。”顺岁立刻去办。
拾星想下,也跟着顺岁去帮忙。
裴徊光拉着沈茴上楼,边走边说:“故事结局不好所以娘娘哭?”
话音刚落,她小声打个喷嚏。
裴徊光弯腰,握住沈茴肩膀,将人拉起来,冷声说:“大半夜坐在这里着凉怎办?”
沈茴低着头,望着自己裙摆,不吭声。
裴徊光压压情绪,换上寻常点神态。他抬手,摸摸沈茴脸,却摸到把泪。裴徊光皱眉,捏着沈茴下巴,抬起她脸。
巴掌大小脸,泪水涟涟,不知道呆坐在这儿无声哭有多久。
正常人有什好?正常人这样轻易把你心血送人呢。
若是送他这疯子,他宁愿选择不要这条命,也绝不准允别人碰下她送东西,多看眼都不行!
月色下,裴徊光望着手中书卷上沈茴字迹,诡异地露出些微笑意。
可是,这不是送给他。
瞬间,他又收笑。
交给他,这让裴徊光心里生出几分奇异高兴。
“因为是正常人。”俞湛说。
啧。也对,咱家不是正常人。
裴徊光瞥他眼,握着这卷书离开。
半晌,俞湛坐回书桌前。他静坐许久,轻轻叹息声,化进浓夜。
“花魁死。”沈茴闷声说。
“这种故事都差不多。要书生发达抛起花魁,要双双殉情。”裴徊光有些轻鄙,不想沈茴会因为个俗套故事哭成这样。
说着话,两人进屋。
裴徊光让沈茴坐下,他拿雪帕子,弯下腰,凑到沈茴
“哭什?”裴徊光声音冷冰冰。
沈茴挣开裴徊光手,重新低下头,用手背胡乱蹭蹭脸上泪。她边蹭,边嗡声说:“把《焚英记》看完。掌印还记得那个故事吗?讲个书生和花魁故事。”
“记得。”裴徊光语气平淡,“花魁给书生跳舞时候哪张嘴咬着花儿来着?”
沈茴脸上还泪津津呢,闻言,抬起眼睛瞪他眼。
裴徊光笑笑,拉住沈茴手腕,牵着她回家。
·
裴徊光回到家时,远远看见沈茴坐在院门前石阶上。她双手托腮,低着头若有所思。月光落下来,在她头顶照出圈温柔光影。
裴徊光愣下,下意识将手中那卷书展开藏在衣襟里。然后才缓步走过去,立在沈茴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娘娘在这里做什?”
“等你回家呀。”沈茴嗡声说。
·
夜色沉沉,裴徊光沿着凌河缓步而行。水声流动声音在耳畔缓缓。裴徊光停下来,将那本沈茴誊抄《范路伤寒标注》卷起握在掌中。
选择这条路,是想将它扔到凌河水中,让河水将上面每个字都冲刷掉,不留点痕迹,乃至最后纸页也腐烂掉。
裴徊光翻开书页,瞧着书页上沈茴清隽字迹。
啧,忽然有点不舍得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