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安静地呆
会儿，才睁开眼睛醒过来。
沈茴望向身侧，发现裴徊光已经离开。她皱皱眉，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
眼角。
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哭。
“小姨母！小姨母！”齐煜迈着双小短腿在楼梯上跑得哒哒响。她早就醒，还跑到楼下玩会儿，约莫着小姨母醒过来，才又跑回来。她快跑到沈茴寝屋门口时，放轻脚步，垫着脚尖走到门口，小声问：“小姨
就算他如何疼惜她,他到底是裴徊光。就算天长地久，她对他生出那丝点喜欢来，也改变不她心中所念善良且正直人。也只有和她样善良又正直人，才配得上她，才能得到她十分心悦。
他不是。
裴徊光合上眼，将自己所有思绪都抽离，将切都放空。
怀里沈茴再次小幅度挪动点，先用脸颊在他胸口蹭蹭，然后撒娇般呜哼声。她藏在被子里双小脚相互贴着蹭蹭身下毯子。
裴徊光才再次睁开眼睛。
玱卿行宫树木花草繁多,鸟雀也多。天才蒙蒙亮时，雀儿已从窝中钻出来，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将清晨吵醒。
裴徊光安静地听着从窗缝漏进来雀儿叽喳声。又过许久，裴徊光听见宫人晨起推开房门,打着哈欠。因为时间太早,怕吵醒主子们，晨起宫人轻手轻脚地忙碌着。
裴徊光合着眼，默默听着那些细小声响。
直到怀里沈茴嗯哼声，开始小幅度地挪动，裴徊光才睁开眼睛。他垂着眼静静端详着沈茴慢吞吞地转个身,由背对他姿势逐渐转过身来。
起先沈茴枕在他胳膊上，裴徊光尚能看见她蜷长眼睫和奶白脸颊，可她小小身子再挪蹭会儿,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软软小脸蛋也贴在他胸膛，看不见，只能看见黑色头顶。
他知道，沈茴再过刻钟就要醒过来。别看她现在不安分地又是哼唧又是磨蹭，偏是睡得正沉时候。裴徊光放心地将自己手臂抽出来，悄声起身，弯腰离开琉璃笼。他知道这个时候离开，是最恰当时机，不会将沈茴吵醒。
裴徊光打开博古架后面暗门，沿着那条他令能工巧匠日夜不休打造三个月暗道，离开行宫。
这条暗道也是他给沈茴个惊喜，只是看来她目前还没来过知道，尚且不知晓。
·
当裴徊光在博古架后暗道里走大半时，琉璃笼中沈茴揉揉眼睛，眼睛还没睁开，先坐起来。
裴徊光视线便遗留在沈茴头顶。
裴徊光动作细微地凑过去,想要轻轻地在她头顶落下吻。却又在将要碰到沈茴头顶时，停下动作,没有再近步。
沉静眸子片虚空，他如何点点凑过去，再如何点点离开,最后只用掌心轻轻摸摸她柔软发顶。
裴徊光视线越过沈茴,望着囚着两个人琉璃笼。这炫目琉璃笼再如何精致璀然如迷离梦，到底还是个笼子。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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