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咽下心里惊讶,又看沈茴眼,她起身,悄声走出去,将房门轻轻关上。
沈茴躺许久,头发有点乱糟糟。她坐在琉璃笼里雪白柔毯中,怔怔望着裴徊光。知他换身衣服,嘴角和手指间都干干净净,血迹都已经擦净。
裴徊光“啧”声,阴阳怪气:“娘娘这什毛病,当真是贼心不改,又盯着咱家手瞧。”
怕沈茴不高兴,沉月赶忙说:“奴婢胡说!奴婢胡说!”
沈茴再次软软地“嗯”声。
“啊?”沉月张大嘴,脸不敢置信。表情夸张极。
沈茴抬起左手,五指分开,然后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左手小手指最前端关节,闷声说:“点点,就这点点吧。”
她拧着眉,盯着自己手指头,觉得不太对。右手拇指和食指再往前挪点,再挪点,最后捏着小小点指甲盖。
沈茴才轻轻“嗯”声。
沉月微微张着嘴,脸上惊讶点都藏不住。她望着蜷缩在琉璃笼中神情怏怏沈茴,心里有个可怕猜测。
从始至终,沉月直以为沈茴主动去找裴徊光,都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那走过长长暗道之后遭遇,都是屈辱。
她偷偷为沈茴屈辱哭那多回。
在沈茴通过长长暗道去沧青阁夜里,她心疼得整晚睡不着。
。
沉月等又等,见沈茴始终没反应,正想着自己也退下,沈茴声音低低地说:“想见他……”
“娘娘想要见谁呀?沉月去给娘娘把人喊来。”沉月不太明白沈茴说是谁。
沈茴不吭声。
沉月第个想到是萧牧。沉月也想不通萧牧为什会在途中突然出现。可是她知道若沈茴没有忽然被封为皇后,再过两年是要嫁给萧牧。再次看见萧牧出现,沉月不由替沈茴唏嘘。
“就这点点吧。”
耳畔忽然传来裴徊光慢悠悠声音——“就那点点啊?”
沈茴怔怔,下子坐起来,寻声望去。
不远处摆放个博古架,和在皇宫中她寝屋床榻旁那个博古架模样。此时,博古架朝侧歪着,露出里面暗门。而裴徊光正站在博古架旁边。
是,这里布置既然和昭月宫寝屋模样。她为什没有试试这模样博古架之后,也会有个模样暗道?
好半晌,沉月小声问:“娘娘……娘娘是喜欢上掌印吗?”
话出口,沉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可能?她主子那样好,可是裴徊光……
她太清楚沈茴喜欢什样子人。不管个人容貌与家世,沈茴最看中是这个人是否正直善良。
裴徊光……
怎可能呢?裴徊光和“正直善良”哪有半点关系?简直是笑话啊!
“娘娘想见表公子吗?”
沈茴不吭声。
沉月蹙着眉,琢磨会儿。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沈茴,压低声音:“娘娘想见掌印?”
沈茴还是不吭声。
沉月以为自己又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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