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望着滴落血珠,闻着令人作呕味道,不急不缓地说:“赤骨狮那等劣兽哪有资格给娘娘做药引。”
裴徊光将指上最后滴血珠抹在沈茴娇嫩唇上,如口脂般慢悠悠地给她涂匀,让沈茴唇片鲜红。
他抬手,接过宫婢递来汤药,将混着他血汤药,亲自喂沈茴喝下去。
这也没什奇怪,从开始他就知道小皇后拙劣投奔切都是个“利”字。她对他,是利用。兴许还有厌恶与憎恨。
这些,他从开始都知道。
没什可在意,这样才正常。
他也不介意。对于正常事情为什要介意呢?对,不介意。这些都不重要。裴徊光慢悠悠地摸着沈茴脸颊,动作无限温柔。
她怎想,根本不重要。
俞湛皱眉开口:“可是……”
“这里没有你事情。”裴徊光打断他话。
沈茴心惊肉跳,担心会殃及俞湛,急忙说:“俞太医,你先退下吧!”
她那样焦急,声音也不寻常。
裴徊光垂着眼,手指有下没下慢悠悠地敲着桌面。
,竟然浑然不觉!
裴徊光盯着沈茴血痕斑斑小臂。自送沈茴回来直沉默着他,忽然开口,他盯着沈茴,问:“就那样恶心?”
他没头没脑句话,旁人都没听懂。
沈茴惊讶地望着他,缓慢地眨下眼睛,隐约明白他意思。沈茴心里惊,想要辩解——不!真不是嫌他碰触恶心!不是!
可是宫婢在这里,俞湛也在这里。沈茴檀口微张怔怔望着裴徊光,不知道怎开口解释。
不管是利用、厌恶又或者憎恨,通通不重要。只要他知道自己想得到她就足够。
待宫婢捧着煎好汤药送进来放在桌上,裴徊光问:“娘娘用哪个剪子划伤?”
沈茴打量着裴徊光神色,他越是温柔笑着,她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她伸手进枕下,取出藏在枕下剪子递给裴徊光。
于是,裴徊光用这把剪子割自己手指。鲜血如注,滴进刚煮好汤药里。
沈茴惊愕地望着他。
俞湛深看沈茴眼,作揖行礼,退下去。
裴徊光走到沈茴面前,俯下身来,凑近她耳朵,低声:“娘娘每次找人纾解都是寻咱家。是因为娘娘知道若是被别人碰过,便不好向咱家交代,更不利于从咱家这里讨好处。”
沈茴想开口,裴徊光食指却抵在她唇上。
“嘘。娘娘假话说太多,咱家不是很想再听。”
裴徊光垂眼望着沈茴,眼里带着温柔笑。
裴徊光忽然笑下。
他慢慢站起身来,他走到方桌旁,将桌上药方转过来,浏览遍。他看眼笔墨,抬手。灿珠赶忙将笔递给他。
裴徊光接笔,将原本药方上药材划去两种,又写下几种药。
俞湛快步走过来,好奇地去看裴徊光修改他药方。
裴徊光脸上没什表情,他洋洋洒洒地改完药方,放下笔,将药方递给灿珠,吩咐:“去煎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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