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咱家宝贝你也敢肖想!”
激起水浪打湿裴徊光衣服,水珠溅落在他阴恻恻脸上。
这处动静实在不小。有人捂住小孩子眼睛,不准去看这样残忍幕。
隔得远,又是夜里,纵使烟火盛漫天,也看不清那个被打人是谁,可裴徊光身影倒是极好认出来。
沈茴知道那个是人锦王。她站在璃雅水边,怔怔望
“掌印,这个时候见本王是有什急事?”锦王摆着笑脸。他心里不齿对个阉人谄媚,可又明白大事能不能成全看三日后裴徊光帮不帮他。
裴徊光没答话,反而是慢悠悠地说句:“咱家从不杀姓齐。”
锦王笑着说:“掌印说笑。皇兄即使退位,也该好好养着。”
裴徊光没看他,随意摆摆手,道:“转过去。”
然后,裴徊光脚踹过去,直接将锦王从摘星亭踹下去。锦王身体撞在山石上,又弹开,跌进璃雅水,激起巨大水花。
“掌印!”沈茴喊住他。
裴徊光勉为其难地回过头瞥她,问:“娘娘又缺伺候?”
沈茴抿唇,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她低声问:“掌印真要帮锦王称帝吗?”
裴徊光没理她,走。
·
裴徊光颇为言难尽地看着她。
就这?
沈茴问:“那掌印可有许愿?”
话出口,沈茴自己都觉得好笑,像裴徊光这样人,应该是不会许愿吧。
“咱家从未许愿过。不过既然娘娘希望咱家许愿,那就许个。”裴徊光顿顿,“愿天下大乱、伏尸百里,该死个都逃不掉,不该死死得痛快些。”
因子时许愿,整个永岁殿仍沉浸在安静宁和里,巨大水声那样明显,吸引所有人目光,茫然望过来。
伏鸦呆滞地望着这幕,连反应都忘。他印象中掌印就算是杀人都是斯斯文文。这……至于吗?
裴徊光阴着脸,扯扯洁整衣领,吩咐:“去,看那狗东西死没。”
伏鸦这才回过神来,路小跑着下去,把水边锦王拖出来,大声回话:“禀掌印,还有口气。”
裴徊光跃而起,从摘星亭跳下去。走进璃雅水,拎起锦王后衣领将他头往岸石上撞。
锦王听说裴徊光要见他,立刻带着小厮赶来摘星亭。听着烟火爆竹嘈杂声音,他心情有些复杂。
三日后,他真会登基为帝吗?
这有些不敢想。可他又想到,今上那个德行都可以当皇帝,他为什不行?就算他没有明君之智,但比起皇兄,除女人少些,再没有比不过。这想,他心里舒坦多。
可不知道为什,他心里很不安。没缘由不安。
裴徊光缓步拾阶而上,登上摘星亭。
沈茴檀口微张,怔怔望着裴徊光。
瞧着她这样,裴徊光这才心满意足。
伏鸦从远处走过来,禀话:“掌印,锦王已在摘星亭候着。”
摘星亭建在璃雅水旁假山之上,地势极高。
裴徊光作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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