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沈鸣玉。沈鸣玉上台之前,担心出门前母亲给她梳发髻碍事,动作麻利地解头发,
沈霆坦然接受那些饱含期待目光,而他只是望着圆台上舞剑女儿。
女儿锋利,确和他年少时般无二。
他对凑过来夸赞沈鸣玉道贺,很温和地点点头道谢。他用手背贴贴茶盏,试下温度,知晓茶水偏凉。沈鸣玉舞剑下来必定会渴,舞剑又会让她身汗,太热茶喝不下,彻底凉茶水喝也不好,这温度刚刚好。
沈鸣玉收剑。
圆台上,纤细少女挺拔似寒梅,又有鹤卓然。
父亲问她敢不敢上去时,沈鸣玉当然说敢,她怎会不敢!
这样场合,这多人看着,沈鸣玉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她有些紧张地握着手中双剑。她望着远处父亲,看见父亲冲她点头,她心里紧张忽然就散去大半。这几年,家里什没经历过?不过是场表演,全当是之前每次普通练剑。
这套剑法,沈鸣玉已练过无数次。当她深吸口气,开始舞剑,所有注意力都凝在手中剑上,所有紧张都消失,只想将这套剑法挥得漂亮。
原本,宴席上文武百官心里想着沈鸣玉年纪小,她出来表演舞剑,不管这剑法使得怎样都不重要。却没想到沈鸣玉这套剑术耍得行云流水,不由就将人目光都吸引去。
“好!”
沈鸣玉转身望向巫兹宴桌方向,朗朗开口:“你们王妃身体强壮,若是想学们中原剑术,只要找到真正懂剑术老师傅教教,定可以学会!”
沈鸣玉声音脆脆,又有这个年纪少女特有天真烂漫。
哒古王妃中原话并不是特别好。她努力听沈鸣玉话,在脑子里饶个弯,才听明白。她还没琢磨出怎说话。大齐武将中有人笑着附和:“哒古王妃必能学会!”
可是这语气,怎听上去那像嘲讽?
“好!好!赏,重赏!”高台上皇帝本想念两句夸赞这剑法漂亮诗词,却词穷,只干巴巴地拍着手说这两句。他目光落在沈鸣玉身上,觉得有点眼熟,偏又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武将自然看得出这小姑娘是自小苦练过,绝对不是花架子,不由赞喝。
又有武将望着台子上舞剑少女,眼前隐约浮现另个少年将军形象来。那还是先帝在时,某年新岁,另个胡蛮之族进奉,少年将军个人站在擂台上,手握长枪,将涌上擂台骁勇胡人个个战败。
那声又声“再来”,还有后来那句“起来”,那手握长枪少年是怎样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只是今非昔比。这才几年,当年连直视天子都不敢巫兹人,如今竟是如此猖狂,居然敢出言让尊贵皇后下场表演!
年轻朝臣们或许心中所感稍淡,而经历过曾经峥嵘老臣们,无不心中五味杂陈。道道望向沈鸣玉目光,不由转到沈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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