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立在原地裴徊光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幕。
他倒是十分想知道小皇后豁出切,不惜把自己都送给万人憎阉贼玩弄,最后得知她押宝齐煜根本当不上皇帝,她会如何呢?
会哭吗?
会急火攻心引旧疾命呜呼?
还是再次以羸弱之躯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煜儿不疼,可是被你骑着小太监手上、膝上恐要被砂石磨破。”沈茴温声细语地说。
齐煜嘟嘟嘴,没吭声。
沈茴将他小手拉过来,握在手心轻揉。她知道齐煜年纪还小说太多大道理他也听不懂,可如今形势忍不住心里急,她压低声音哄他:“煜儿要好好读书,以后才不会轻易被*臣哄,才能做个明君。”
“有弟弟,让弟弟好好读书,让弟弟做明君!”齐煜收回自己手,背在身后。可他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沈茴。
沈茴蹙眉,她知道煜儿还小,不能将那些道理说给他听,唯有微微加重语气地唤遍他名字:“煜儿!”
沈茴脚步僵下,眼角扫过路边两排宫人,装作什都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她走没几步,遥遥看见齐煜骑在个小太监身上,手中挥舞着小鞭子,口中连连喊着“驾驾驾”。
“煜儿。”沈茴远远喊他声。因着巫兹人事情,她这两日没空过去陪着齐煜读书,没想到他又开始胡闹。
齐煜看见沈茴愣,握着鞭子小手也不知道要不要甩出去。平日里伺候齐煜几个小宫女、小太监边口中喊着“大殿下”,边追过来。见沈茴在这里,赶忙都跪下行礼:“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照顾齐煜起居大宫女落筝因回去给齐煜取小袄,跑在最后面。落筝赶忙将骑在小太监身上齐煜抱下来,才跪地行礼。
裴徊光望着沈茴走远背影,将掌中小糖盒盖子推开,捻粒橘子糖放入口中,慢悠悠地嚼着。
橘子糖很甜,却又不够甜。
裴徊光微眯眼,遥遥望着沈茴,他张口,轻含下指上黑玉戒,再来嚼橘子糖味道。
·
沈茴到太后宫殿时,贤贵妃、端贵妃和
“吧嗒”声,齐煜忽然就哭,豆大泪珠滚落下来,重重砸落青砖上。
他这哭,沈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本来面对小孩子就毫无经验。
“就不当皇帝!就不当!”齐煜狠狠地蹬蹬脚,扔手里鞭子,转身就跑。
崴脚地方好疼好疼,跑起来更疼。每跑步,把把细针往骨子里使劲儿扎似。可是就算是疼,齐煜也要跑开,跑得远远,不想站在沈茴面前听她说那些话!
沈茴捡起齐煜丢下小鞭子,发怔。
齐煜低着头,踢踢脚边小石子。
“都退下。”
知道沈茴这是有话要单独与齐煜说,宫人们悄声起身,疾步退远些。拾星后知后觉看别人都退开,她才退远。
沈茴走过去,在齐煜面前蹲下来,问:“脚上还疼吗?”
齐煜嘟囔:“不走路就不疼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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