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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凤宫灯火通明。太医院人都在偏殿候着。皇帝傍晚来过次,听太医说皇后情况有些凶险,想着美人尚未得到过就病倒,他顿时烦躁,骂骂咧咧地走。
沈茴昏睡两日,沉月和拾星倒是整整两日不曾合眼。
夜深,旁宫婢都歇下,只沉月和拾星守着沈茴。
“要不要告知老爷?”拾星红着眼睛。
晚上,裴徊光让人去永凤宫请人。去人很快回来,禀告皇后娘娘病,来不。
裴徊光望着玉石长案上红梅,有些惋惜。他没太当回事,去忙别事情。
第二日晚上,裴徊光又令人去请人。这次来回话是王来。
“娘娘已昏睡两日。”
裴徊光抬眼。
“娘娘先坐坐,奴婢去拿衣服。”拾星松手,转身去给沈茴取热火烘烤过暖衣。
“拾星……”沈茴喊住她。
拾星笑盈盈地转过身来,等着吩咐。
沈茴扶着桌角,慢慢在软塌上坐下来,然后将手心贴在自己额头,虚弱地开口:“好像发烧。”
拾星脸上笑瞬间僵在那里。她赶忙跑过去,去摸沈茴额头,滚烫温度吓得她手颤。
沈茴没说什,继续往前面去。
沉月忧虑地打量下沈茴神色,默默将怀里袖炉递给沈茴,暖手。
等沈茴到前面,已经神色如常,甚至眉眼间带着几分笑。
沈茴含笑望着齐煜,心里想着:还好,没误吉时。
席间孩童们欢声笑语,间或逗得沈茴也展露笑颜。谁也看不出来异常,而事实上,沈茴已经隐隐觉得身子不适,不过强撑着。
沉月嘴唇颤颤,没说出话来。她怕啊,怕沈茴和她二姐姐样陨在宫中,老爷和夫人见不得最后面……
不,不会!
她会好起来!
忽
王来挑着灿珠说辞来禀:“娘娘自幼体弱,多年靠药续命,只这两年才好些。到冬日最怕着凉。听娘娘身边宫婢说,娘娘上次来沧青阁时候就冷到。”
冷?
裴徊光疑惑。
沧青阁冷吗?
他不觉得啊。
“姐!姐!”拾星转过身朝着院子大声地喊,声音都是抖。
沈茴低下头,将手摁在胸口,喘息开始变得费力。昏过去前刻,沈茴在心里告诉自己:沈茴,你不能倒下啊,千万不能。
上回去沧青阁,沈茴回来后主动喝好些防染风寒药。今日在那不生炭火花房褪下上衣,显然又着凉。
沈家到冬日最怕,就是沈茴染上风寒,怕她引那旧疾。没想到,她刚进宫没多久还是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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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毕,小孩子们没有股脑离去,仍有不少在庭院里玩闹。
沈茴抱着个新拿袖炉侧坐在窗前榻上,温柔望着。
她从小就羡慕肆意又自由地奔跑。
等孩子们走大半,宴席彻底结束,沈茴才起身,由宫婢服侍着穿上斗篷,回永凤宫。
回到永凤宫,灿珠不知道去忙什,沉月在院子里交代宫婢琐事,拾星扶着沈茴迈步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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