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王来说。
山音吓跳,还是依言抬起头。裴徊光谪仙似脸映入眼帘,山音怔怔,连恐惧都忘。
裴徊光扫眼她脸,开口:“手。”
山音呆呆望着他,忘反应,也不知道是吓还是被面前男人容貌晃神。站在她身边人已经先步拉着她胳膊,抬高她手。
王来将方叠好厚帕子搭在她脉上。
沉月解释:“听说好些,但是还没大好。嬷嬷知道娘娘体弱,怕把病气传给娘娘,这才直没敢过来磕头。”
沈茴点点头,心里盼着俞大夫早些进宫才好。
·
裴徊光送来那罐去疤药药效惊人。又过两日,也就是齐煜生辰这日清晨,沈茴起来时惊讶地发现腿侧疤痕点痕迹都看不出。
她赶忙让拾星那剩下药收起来,等俞大夫进宫,看看能不能照着研出来。然后她很快起来,仔细给齐煜准备生辰宴。
光在她身后照进昏暗书房。纵使他眯起眼睛,也不太看得清她眉眼,只觉得她整个人好像镀层冬日暖阳,有点灼人。
“等娘娘身上疤消。”他说。
沈茴悄悄舒口气,这才迈步走出书房。
沈茴没走两步,就看见沉月站在远处,眉间染着郁色略显担忧地望向这边。
沈茴走过去,问:“可看见煜儿跑到哪里去?”
裴徊光这才探手,搭下她脉,只息就收手。已经知道她是花柳病初期,只要略加遮掩,太医院那群蠢货也看不出。
裴徊光接过王来递来帕子遮口鼻,明显嫌弃这里味道。他转身,丢下句:“准备下,过几日送进宫中。”
好半天,山音才知道他是谁。她吓得打个哆嗦。
裴徊光刚出香宝楼,往宣庆街去买糖。宫里小太监快步赶过来,将早朝上老臣欲刺杀皇帝事情向他禀。
裴徊光垂着眼睛,低低地轻笑两声。
却说沈茴在后宫为生辰宴忙碌时候,前朝却发生件大事。
早朝之时,竟有老臣私藏匕首,伺机刺杀皇帝。当然,那老臣并没有能成功,可皇帝还是吓个半死,众目睽睽之下竟吓得屁滚尿流,毫无半分帝王威严。
彼时裴徊光并不在朝堂上,正在春角巷。这里可是京城快活乡,整条巷子都飘着劣质香粉味道。
裴徊光由皂衣青年引路,从后门进香宝楼。路畅通无阻,登上三楼,进到间香闺。
女人抱膝瑟瑟躲在床角。女人叫山音,是香宝楼头牌。
“往屏金公主那边去。”
沈茴想想,齐煜刚回宫,想去找宫中旁小公主玩耍也正常。反正他马上就要搬到永凤宫,来日方长,倒也不急。
沈茴默默往永凤宫走,不由叹口气。虽然她打算好好教养齐煜,可她进宫前还被家人当孩子来养,哪里懂如何教养孩子。如今颇有番焦头烂额境况。
“孙嬷嬷可好些?”沈茴问。
孙嬷嬷是二姐姐乳娘,这几年直伴在齐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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