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这才找回理智,知道让个躺年植物人下子开口也不太现实,这才顿顿,抽回故意忽略、放在对方指尖手。
但褚妄好像是感觉到,微微垂眸,不知道想要做什,大概是想抬手,却因为还没习惯,最后只是手指很轻地向前探探。
郁澜站起来时候腿都是软。
他连铃都没空按,撑着酸软膝盖往门边跑,刚打开门就冲着楼下提高声音,告诉所有人这件事。
郁澜看见全家人都扔下手里事,看见医生大步走来,看见穿着身正装紧急从外地赶回来席筠和章妍,全都奔向这两个月里他最熟悉房间。
“……”郁澜努力下,还是不知道要怎开口。
但褚妄眼珠依然目光不错地看着他,如有实质;而两人指尖也还似有若无地碰在起,又让郁澜觉得身处梦境。
与悬在半空中不同,此时褚妄是真实触手可及,而非需要些充满玄学鲜红色粉末。
郁澜嘴唇颤动着,垂下头。
“……下课以后跑回来。”他最后还是说句最无关紧要话,用空闲那只手紧急抓下凌乱小卷毛,有些生疏地说,“平时,平时比现在好看点。”
事后郁澜回想,他好像在那瞬间怔很久。
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又是在做梦,再睁眼面前切又会全部消失。
郁澜早就做过很多功课,自以为准备好要怎面对个刚醒来植物人,要跟他介绍什,说些什,要先通知医生通知家人,如何简短地表述现状,条理清晰地说明情况……
没有。
他大脑好像在这刻被这双眼睛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不敢动弹。
这次换成他站在人群外,看着所有人不同表情面容,和被他们包围着,露出点点缝隙褚妄。
他低下头想,差点忘,只有身为灵魂体褚妄才是独属于他,现在褚妄拥有更多身份,他不能自私得什都不管。
郁澜听见医生欣喜不可思议惊叹,听见席筠压抑不住低低哭声。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身份参与现在情形,第次有些不知所措。
连章妍眼眶都有些红,里面很热闹,不
“,是……”郁澜急得脸红,后半句话却怎也说不出口。
褚妄目光好像直都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醒来有特别情绪——兴奋恍然或者吃惊,都没有。
最多点感慨,和少许郁澜时无法读懂,藏在平静之后别什。
然后他很慢地眨下眼睛。
刚醒来褚妄好像所有动作都被延长、放缓,郁澜看见他嘴唇动动,不过没有发出声音。
郁澜张张嘴:“褚……”
可才说个字,声音就开始颤抖,就不知道要继续说什。
你现在怎样?
你还记不记得?
在切未知情况下,他好像不能那任性地把这些话作为他们两人之间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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