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无法敲门。真是莫大遗憾。
屡屡设想过她开门时惊喜,路上也还在设想。
便只好在安静阳光和安静阴影里徘
所有词汇都已苍白。所有动作都已枯槁。所有进入,无不进入荒茫。
个日趋丰满女孩,个正在成形男子,互相近在眼前但是: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呀——
群山响遍回声。
群山响彻疯狂摇滚,春风中遍布沙哑歌喉。
春风,抑或大雨和大雪中火焰。
老人躲进屋里。老人坐在窗前。老人看得怦然心动,看得嗒然若失:们过去多规矩,现在年轻人呀!
曾经禁区,现在已经没有。
但,现在真没有吗?
亲吻,依偎,抚慰,阳光下由衷袒露,月光中油然地嘶喊,次又次,呻吟和颤抖,鲁莽与温存,心荡神驰,但终至束手无策……
整个春天,直至夏天,都是生命力独享风流季节。长风沛雨,艳阳明月,那时田野被喜悦铺满,天地间充斥着生豪情,风里梦里也全是不屈不挠欲望。那时百花都在交媾,万物都在放纵,蜂飞蝶舞、月移影动也都似浪言浪语。那时候灵魂被置于旁,就像秋天尚且遥远,思念还未成熟。那时候视觉呈条直线,无暇旁顾。
不过你要记得,春天美丽也正在于此。在于纯真和勇敢,在于未通世故。
设若枝桠折断,春天惟努力生长。设若花朵凋残,春天惟含苞再放。设若,bao雪狂风,但只要春天来,天地间总会飘荡起焦渴呼喊。还记得个伤残青年,是怎样在习俗忽略中,摇轮椅去看望他所爱之人。
也许是勇敢,也许不过是草率,是鲁莽或无暇旁顾,他在个早春礼拜日起程。摇着轮椅,走过融雪残冬,走过翻浆土路,走过滴水屋檐,走过路上正常眼睛,那时,伤残春天并未感觉到伤残,只感觉到春天。摇着轮椅,走过解冻河流,走过湿润木桥,走过满天摇荡杨花,走过幢幢喜悦楼房,那时,伤残春天并未有什卑怯,只有春风中正常渴望。走过喧嚷街市,走过声高过声叫卖,走过灿烂尘埃,那时,伤残春天毫无防备,只是越走越怕那即将到来见面太过俗常……就这样,他摇着轮椅走进处安静宅区——安静绿柳,安静桃花,安静阳光下安静楼房,以及楼房投下安静阴影。
但是台阶!你应该料到但是你忘,轮椅上不去。
肉体已无禁区。但禁果也已不在那里。
倘禁果已因自由而失——“拿什献给你,爱人?”
春风强劲,春风无所不至,但肉体是条边界——你还能走进哪里,还能走进哪里?肉体是条边界,因而次次心荡神驰,次次束手无策。次又次,那条边界更其昭彰。
无奈春天,肉体是条边界,你是两座囚笼。
倘禁果已被肉体保释——“拿什献给你,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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