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眼神里似乎清明点:“你不喜欢莲花吗,小菩萨?”
“喜欢,”林青鸦只能顺着他哄,“可你浇得太多,莲花要淹死,必须要擦擦。”
“多?”
“嗯,多。”
“……”
那人没答这句,睫毛扫就低垂下眼去,看着整个人也有点萎靡,不知道是困还是醉意又上来。
林青鸦正在想这是不是孟江遥遗传给她孙子奇怪爱好时,就听见低着头唐亦好像咕哝句什。
“唐亦?”
林青鸦没听清,扶着他手往前俯点。
“种莲花,”那个哑哑声音终于清晰,“小观音和小菩萨,都喜欢莲花。”
“不会。”酒醉人格外固执。
林青鸦实在拿他没办法,她只能轻着声哄问:“为什不能擦?”
“太干。”
林青鸦:“你口渴吗?可以帮你倒水。”
唐亦摇头,眼神里看起来半点清明不存,攥着她手腕修长指节倒是根也没松开。
白色薄衬衫被酒浇得湿透,底下肤色半显,黑色西装长裤也没能幸免。
乌黑卷发狼狈地耷下来,翘着发尾贴在那人冷白额上。比发色更黑是他瞳,幽黑到极致反透起点熠熠亮,明明眼睫上都沾细小珠子,可他还是眨不眨,固执望着她。
林青鸦从懵在原地呆滞里回神:“唐亦?”
她慌忙朝客厅里跑过去。
眼见林青鸦身影渐近,始作俑者毫无犯错自觉,还坦荡地朝她伸出手。
唐亦这才松开林青鸦手腕。
林青鸦连忙拿毛巾给他擦拭头发,还有发尾下滴着酒湿漉颈旁和锁骨窝。而被擦那人懒洋洋得像只困得不行大狮子,眼皮点点耷拉下去,也不动,就靠在茶几随便她。
直到林青鸦微翘起来小拇指不小心从他凸起喉结上划过去。
“唔……”
“大狮子”动动他黑卷毛,
“……”
林青鸦怔住。
好几秒过去她才回过神,直回身。明明是觉着好笑,但不知道怎,林青鸦就没忍住红眼眶。
她垂下眸,反握住唐亦手,压着哭腔又带着轻浅无奈笑,“骂”他:“你是不是傻啊,唐亦。”
唐亦抬抬头,滴琥珀色酒随他动作,恰巧从他乌黑发梢落下来,掉到林青鸦手背上。
林青鸦绝望地放弃挣扎:“那你这是在做什?”
那人犹豫下,难得配合,缓缓地说:“浇花。”林青鸦怔:“浇……花?”
“嗯,”唐亦点头,“在,种莲花。”
林青鸦听得更茫然:“为什要种莲花?”
“……”
像想要拉住她。
林青鸦没顾得理他,先转到客厅角落长柜前,拉开最下面抽屉,从里面拿出雪白毛巾。
回来林青鸦蹲到唐亦面前,抬手想给他先擦头发。
可是还没落上去,就被唐亦攥住手腕:“不能。”
“唐亦,你这样会感冒。”那人意识不清,力道却点没少,林青鸦挣几下也没能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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