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处安静。
唐家花房门外,正对着空地,中间搁着把临时搬来太师椅。身形颀长青年倚在里面,靠着扶手,懒洋洋地把玩只金属打火机。
副管家顾不得擦额头汗,慌忙跑过去:“唐先生,您、您这是?”
唐亦耷着眼皮抬下。
望见来人,他轻扯起薄唇:“你看不见。”
【你怎没问问你小菩萨,疼不疼啊?膝盖肿成那样,后面几个月里还能站着、唱得出戏吗?】
“──”
唐亦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手猛地抖。抖掉他唇上所有血色。
他转身踩上踏板。
夜色里那声阴沉,嘶哑。
那两个安保慌忙调头跑回去。
唐亦嘴角笑意抹平,他望眼黑洞洞唐家正门,那双漆黑眸子里情绪冷得骇人。
几秒后,大门在电脑控制下,徐缓打开。
唐亦轻转动手腕,修长指节松开,夹在食指中指之间香烟带着那点猩红,落进他掌心里。
唐亦没低头,慢慢收紧手。
厉鬼索命没个区别。
吓得他差点没站住。
还是稍年长些安保见场面多些,虽然也慌,但把住,赔着笑小心问:“唐先生怎突然回来?孟女士今晚刚巧外出,不在家里,要不要们去通报声?”
“不用,”唐亦夹着那根黑暗里猩红点香烟,朝大门指,“开门就行。”
两个安保对视眼,年长这个僵着笑:“您这车队是?”
“看得见,”副管家擦着额头汗,环顾那些似乎开始收尾工人们,更不安,“就是看得见才不明白,孟女士今晚不在家,您这大动静,们总得给她个交代。”
“行,教你。”唐亦指着那些收工工人们,“这叫防火线。沙子是隔离带,哦,空地也是。那些是隔离带,材料有岩棉,酚醛……”
副管家越听越汗如雨下,声音都
“开车。”
车队轰然入门。
唐家副管家闻讯仓皇跑过来时候,老太太花房外围大圈,全是卡车、工人,忙碌来回。
地上挖出坑洞,莫名其妙沙子积起,还有看不出材质合成板原地堆立……
夜色被幢幢影搅动,灯火陆离。
烟头滚烫,刺痛,再到麻木。
他就站在那儿,面无表情。耳边死寂地安静,又好像有轰震如雷幻听。
【孟江遥多骄傲人啊,你都没想过吗?你那样拒绝她,她怎还会在几个月后就好心地把你保回唐家?】
【是林青鸦!是你嘴里那个尘不染高高在上小菩萨啊!】
【她连夜求到北城唐家来!孟江遥、孟江遥让她在唐家花房外跪整整晚上!唐家多少人看见!】
“沙子之类。”
“啊?家里没听说有什新建设装修计划──”
“怎,”唐亦走过去,搭着年长安保肩膀,懒洋洋地笑,“要不跟你过去,先给你写个三万字计划汇报?”
“不、不能,那哪能啊。”对方假笑着,“们这就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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