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手抬,拈起来颗鲜红晶莹荔枝躺在他掌心。
林芳景停回窗外眼神被引得
“……”
唐亦这次没答,干脆走向窗边。中午阳光正好,林芳景坐在轮椅里昏昏欲睡,杜阿姨正在旁边给她布置餐桌,她都没看。
唐亦停在轮椅旁,半蹲下去。
“中午好。”
轮椅里女人停顿好久,慢慢回过头,“小……亦。”
“……不教。”
知道等不到他自重,小观音自己走到边,不让他靠。
唐亦指间空。
他低下眼,虚握握空落落掌心,眼睫好像抖落点苍白情绪。但也只那秒,散漫笑就回到他脸上。
唐亦走上前,手里提着袋子放到桌上,袋口松,几颗鲜红水润荔枝滚出来。
“……唐先生。”
林青鸦眼帘轻撩起来,目光落处在她身前,那枚被当“替代品”调戏似轻拨着宝石胸针上。
思考好几秒,林青鸦才斟酌到个不会太伤人但也能教他知道轻重词:“自重。”
唐亦听笑。
他也没想到小观音微绷着细白漂亮脸蛋,严肃认真地想这长时间,换旁人都该骂大段,她却只憋出这两个字来。
没想到前秒还在话里谈论对象突然就出现在面前,杜阿姨着实惊下。
她目光顺着来人那标志性颈前绷带落下,看见他似亲密地搭在林青鸦肩上手──
透着冷白修长指节懒散地垂着,指腹若有若无地触着林青鸦大衣衣领上宝石胸针。
竟分不清哪个更像件艺术品。
难怪护士站小姑娘都喜欢。
唐亦眼皮意外地抬下,随即浅勾笑,他垂手再自然不过地替女人拉好膝上盖着毛毯:“难得您还记着,以为周多没来,肯定把忘。”
女人动动,“故,故事。”
唐亦手停,懒耷下眼:“今天不讲故事。”
女人不说话。
唐亦哑然失笑:“还真跟您女儿样绝情……虽然不讲故事,但答应你东西可带来。”
林青鸦看到,微微怔。
林芳景最喜欢荔枝。
但这件事也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他怎会……
唐亦似乎察觉她目光,声音懒慢地替她解惑:“阿姨自己说。”
林青鸦更怔,“她和你说话?”
怎听怎好欺负。
只差把“不会骂人”“你随便欺负吧”写在脸上。
林青鸦被他笑得莫名。
尤其这人贴得近,隔着薄薄层黑色口罩,自带磁性又抑得微哑声音直往她耳朵里钻──
“从来不知道自重,不如小菩萨教教吧?”还越贴越近。
杜阿姨心里想着,面上带起笑:“林小姐,您先陪朋友,过去给您母亲布上菜。”
林青鸦回神,点头:“麻烦您。”
“林小姐这是说哪里话,这不是工作嘛。”对方朝两人笑笑,转身走开。
杜阿姨走,林青鸦就淡淡垂眼,声音也轻:“这里是病房。”
唐亦:“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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