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下带起香风,薄款T恤领口半宽松地垂着,漂亮锁骨和事业线若隐若现。
卓亦萱妩媚地笑:“知道错嘛,之前是缠你缠得太紧,以后不会,你想怎做都可以,定都听你。”
“……”
房里没有其他人,骆修抬眼,压着淡淡嘲弄。
“回去趟,专跟谁取经?”
纸页摩擦起轻响,指腹上传回痛觉也拉回骆修理智。
他垂眸,翻过手。
食指尖端,线白痕间正往外渗出殷红血迹。
骆修眼神里半点波澜不见,他不在意地抬回视线,从桌旁抽出张纸巾。还未压回时,休息室门把手被人从外面突然压下,推开。
身薄款米色风衣女人站在门外。
他从不信任何人,更不信永远。
在他看来,言语只是掩饰人心文字游戏。真实从不需要通过言语表达,只有谎言和欺骗才需要。
也只有愚者,才会被那些包裹着温柔外壳而在暗里藏起苟且目话术所蒙蔽,就像过路旅人被路边芳香吸引,去触碰娇艳花朵却忽略花瓣下黑色荆棘,最后倒进剧毒花丛、在虚假梦里死去。
这样愚人骆修看见过太多,他懒于提醒,更有甚时实在无趣,他还会帮那些带毒花多加把推力。
总归“死”,对很多人来说,死在梦里说不定比死在真实里更幸运。
望,就是宝贝鹅子在未来年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妈妈永远爱你!!
……
骆修指腹慢慢划过,最后停在这页纸底端。
修剪圆润指甲前,“永远”两个娟秀黑色小字细细地勾在纸面上。
卓亦萱笑容僵下。
她站起身,不自然地拨拨落下来长发:“没有取经啊,就是,问朋友点建议。她们说太强势,所以你才不喜欢,但没关系,只要你喜欢,软点就是。”
“抱歉。”
骆修眼皮不抬,慢条斯理地合上本子,撩眼。
“不喜欢。”
“骆修,你果然在这儿。”卓亦萱定睛看清,露出愉悦神情。
“……”
骆修没说话,垂回眼去。
“好不容易才在你生日前赶回剧组来,而且可是扔下个颁奖典礼回来!”
啪嗒啪嗒高跟鞋声后,卓亦萱已经走到沙发前,她停在骆修屈起长腿旁边,半弯下腰来。
骆修只是从来没想过,有天,他也会在丛花前驻足。
和那些人不同,他明明看到在阳光下藏在花瓣间闪着狰狞寒光毒刺,但他好像就是无法克制……
他无法克制朝她伸过手去。
骆修无意识地在本子页侧上轻轻拂过,掀起页,横撇过去时,划过指腹上擦起灼烫——
咝。
让他想起另个人。
【等着看吧——】
透过窗大片阳光下,背过身女孩转回来,朝他笃信地笑。
【答应骆修先生永远,个都不会忘。】
骆修眼帘垂,细密睫毛扫下去,在眼睑下拓出淡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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