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年三十下午，两点多
时候，谈梨从松软羽绒被下爬出来，去冰箱里翻出秦隐给她准备好东西，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微波炉前盖是透明，锡纸盒躺在里面加热圆盘上，转啊转，谈梨就趴在外面看，
边看还边打
个呵欠。
她不爱过年。
和别孩子不样，关于过年
“不去
家？”
“不要，就算萧阿姨不觉得不矜持，还怕太紧张然后吃年夜饭时候噎着呢。”
“自己个人没问题？”
“你大年三十早上才走，初早上就回来，能来得及有什
问题？”谈梨玩笑着，“再说，就算不算上遇见你以前那些年经常个人过年，就只说最近这几年，们不是说好这样？”
秦隐沉默过，才道：“以未婚夫妻关系，你也可以来家过。”
谈梨怔怔。
又有谈文谦在事业上朋友过来，致礼，慰问，络绎不绝。也有人会好奇地，把他们在客人席里议论抬上桌面，他们示意着秦隐，问两人。
“这位是？”
“秦隐，”秦隐用力握住女孩冰凉手，将掌心温暖点点渡过去，“谈梨未婚夫。”
“……”
皱着眉问：“不过来，你能把自己憋死？”
谈梨摇头。
秦隐：“哭不出来就不要哭。”
谈梨：“可是他们说要哭出来。”
秦隐：“你什时候在意别人怎说过？”
谈梨怔，几秒后她嬉笑着躲开秦隐伸过来手：“才不要呢，傻？离着婚姻坟墓都不远，好不容易剩最后几年自由时间――才不要自投罗网呢。”
秦隐无奈望她，半晌才问：“真不想去？”“不想。”
“……”
“你就别担心啦，”谈梨跑回来，隔着家居服抱住秦隐腰，下巴垫在他胸膛前，嬉皮笑脸地对他说，“就躺在床上，乖乖等你回来，好不？”
秦隐沉着眼，默然几秒，他似乎妥协，抬手轻轻理好女孩跑得凌乱刘海，低声应允。
・
办完葬礼已是年关前，就算掰着手指数，离过年也不剩几天。
谈梨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有说有笑，陪着秦隐置办年货时也还是和往年样闹人。
大年二十九傍晚，秦隐陪谈梨归拢好两人小窝里最后批年货。靠在自己找人搭吧台前休息时，秦隐问：“今年你想怎过？”
谈梨晃着手里苏打水水瓶，看着里面气泡从下面升腾起来，她转回头，灿烂地笑：“当然和往年样啊。”
谈梨沉默。
她想也对哦，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从来不听任何人话，谈文谦活着时候说，她个字都不听。只是不知道怎，他们都走，她却好像突然……脚底都空落落，想听有人跟她说她要怎样、她应该怎做。
谈梨眨眨眼，低声不知道在问谁：“那以后，还能听谁。”
秦隐心里窒。
他伸手用力地抚抚她头：“听你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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