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最恨这个男人,他就要死。
他要死。
她就真、真……再也没有家。
她直以为自己到死都会恨他,她从来没想过,有天她会站在他病房前,看着他像多少年前那个老房子里,躺在病床上点点枯槁点点失去生命女人样,任她哭着抱着那个凉冰冰瓷菩萨求多少遍也回天无力。
她那恨这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他……
他是她唯血脉牵绊。
她当初指着他说他不配被称为父亲、不配管她,她说那个冷冰冰地方不是家。
女儿――这是秘书在电话最后,并告诉谈梨。
谈梨突然侧过身往外走去,她步伐极快,直走出房门,才在走廊窗前骤然停下。
谈梨僵两秒,声息短促地笑起来,仓皇又嘲弄:“他是不是有毒啊。”
下意识跟出来魏淑媛被吓着:“小梨……”
谈梨仍是轻声笑,直笑到眼里泛起水色:“所以和他有亲属关系女,没个能落个好下场?”
但无数个噩梦里总有那次,或者两次,她梦见童年记忆角落里,母亲还在,他也在,他抱着还只有小腿高她,吹灭两根颤盈盈蜡烛,他说宝贝女儿,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快快长大……
如今如他所愿。在对他恨意里,她天天长大。
她在每个母亲忌日里逼着他和自己为她枯守整天,她把那个女人死变成枷锁,锁住他们两个人。
那把枷锁绑过他多少天,就绑她自己多少年。
而今枷锁松开,坠落地。
母亲是。
魏淑媛是。
她同样是。
他就那、那轻易地几乎毁她和她生,如今却这样轻轻飘飘地要走。她还没来得及报复什、还没来得及叫他悔恨、叫他认错,他怎……
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那像他这样人不是该比她活得都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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