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压片糖被谈梨抵在舌尖,又卷到唇齿下,然后用力咬碎。
她含混不清地咕哝句:
“狗渣男。”
站在旁边秦隐再次僵。
她只看见整场游戏节奏在那个人指尖把玩跳跃,随心所欲。
像推拨命运轮.盘神之手。
当游戏结束,只有震撼。
然后那个夏天,谈梨和无数人起记住那个ID:Liar。
再后来。
活过来。
谈梨抱着膝盖垫着胳膊在心里舒畅地想。
糖就是她情绪开关。
吃不到时候会有点,bao躁,也可能非常地丧,不受控制,甚至变成个恣肆妄为小疯子。
所以明知道不好,谈梨还是忍不住把这个安慰剂带在身旁,然后就上瘾似,持续很多年,无可取代。
谈梨也不在乎,金属糖盒被她拿走,指尖无意蹭下那人掌心。
很凉。
谈梨熟练地撕去塑料薄膜,打开盒盖,在手心里倒出粒,她想想,又倒粒。
“吃吗?”
女孩蹲在那儿,仰着脸笑。
买盒糖吗?”
“……”
空无人街道上,这声哥哥比爸爸都来得恳切。
·
当啷。
然后他轻眯起眼,回眸看向腿旁那坨鼓鼓影儿。
“你说什?”
“……”
谈梨左右看看,没人。
她这才确定,真
他成她神庙,她信仰。
也是唯可以替代她安慰剂,泥沼。因为他远比那个小小金属盒子更让她上瘾。
像中慢性毒,场场比赛次次集锦,每个镜头每次惊艳每场震撼,经年累月无数次复盘后早已渗入骨髓,无法自拔。
谈梨想电竞圈里所有人都像她样,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那座神庙。
只是她和她同路者们更不幸些——那个男人转身离开前,甚至连点仁慈预兆都没有留下。
无可取代,直到第次看见Liar。
那时候Liar还在职业圈外,只是登顶国服路人王。谈梨被哥哥是职业选手闺蜜盛喃拉去网吧看排位赛,那是谈梨第次接触这个游戏。
第次,第场,第眼就惊艳。
那简直不像场排位,更不像场十个人游戏。
谈梨看不懂那人在当时堪称独辟蹊径刷野路线,更不明白那随机应变攻守切换代表背后怎样可怕心理预判和大局意识。
没干泪熠熠着鼻尖油彩。
秦隐垂垂眼,视线落到那只举起白净手上。
“不吃糖。”
冷淡声线被浸进深重夜色里。
谈梨点都不意外,她很干脆地收回手,把两粒压片糖放进嘴里。舌尖卷住,等第丝甜味渗入味蕾。
糖片在金属盒子里敲出利落声响,荡得夜色格外空旷。
抱着膝盖谈梨仰起脸,先看见双黑裤裹着修长清瘦腿,然后才看到垂在眼前那只冷白手掌和被捏着压片糖。
她怔下,然后晃出明艳笑:“还以为你走呢。”
“……”
头顶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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