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被窝里暖烘烘
，带
点小朋友身上淡淡奶味。
只小肉手勉强伸到顾妙妙背后，轻轻地，下下地拍着，像是在哄她睡觉。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小团子唱得并不好听，甚至没几句在调上。
“你睡得着吗？要不要
……”
“睡得着。”
不用看，顾妙妙也知道对方已经不满地撅起嘴。
“不，姐姐你要说你睡不着。”
……这玩意儿还带强买强卖？
被窝里凸起那团这才扭扭，慢吞吞地从床脚爬到床头，顾妙妙微微侧头看去，就见颗乱蓬蓬小脑袋瓜从被子里钻出来，甜甜地冲她展颜笑：
“嘿嘿嘿，姐姐香香，脚不臭。”
她细软发丝乱成团，像某种刚破壳而出雏鸟。
而这只雏鸟紧紧抱着怀里鲨鱼玩偶侧卧在枕边，撒娇似地望着她眨眨眼，用那双明亮澄澈眼眸全心全意注视着她。
于是顾妙妙只能默许顾呦呦今晚可以挨着她睡觉。
哪有什
岁月静好。
可能只是有个被逼着练钢琴小可怜，在替她负重前行罢。
——
这天晚上，洗漱完准备睡觉顾妙妙，不出意外又在自己被窝里发现凸起小团。
小团子缩在床脚，看形状大约是抱住小腿团成个球，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似。
走上人生巅峰剧本。
然而等她摩拳擦掌都做好准备，这家人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将她想要切就这拱手送到她面前。
——她刚来时身戾气，简直无处安放。
不过郁澜到底还是郁澜。
呦呦小提琴老师改去教顾妙妙同时，她也很快买台钢琴，给呦呦聘请位年轻钢琴家来教她弹钢琴。
然
“就是睡得着。”
呦呦惊呆：“……姐姐睡不着！”
她急她急她急。
顾妙妙懒得再玩弄个三岁小朋友，敷衍道：
“……好吧，睡不着。”
呦呦大眼睛果然噼里啪啦闪亮起来。
顾妙妙关上灯。
过好会儿，黑暗中响起小姑娘奶声奶气声音：
“……姐姐今天学会唱小燕子。”
“哦。”
走近，顾妙妙还能听见个奶声奶气声音小声认真念：
“看不见看不见……”
顾妙妙努力将自己想象成个瞎子，掀开被子角，躺上床。
小团子难得沉得住气，没动。
“顾呦呦。”顾妙妙淡淡开口，“再不出来你要抱着脚睡觉吗？”
“既然你非要你姐姐也跟着学小提琴，你自己又比不过人家，那你就给学样别。”
好胜心爆棚郁澜，毫不犹豫地给呦呦小小肩膀上又添个新负担。
呦呦顶着张苦大仇深小脸，欲哭无泪地对顾妙妙道：
“姐姐你以后不能再不许进你房间，为你做好大好大牺牲呢。”
看着呦呦被趴在钢琴琴键上可怜模样，顾妙妙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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