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捏着背包带手指轻轻扣紧:“所以呢。”她轻声问。
“你什时候有时间,想带你去朋友那边面诊,”宋昱杰顿顿,补充,“虽然这件事不是直接造成,但如果当初没离开,你妈妈也不会和那种败类在起。你伤也有责任,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
长而寂静沉默后。
宋晚栀不知道从什样记忆里沉湎回神,她很轻地弯下唇,笑意却没能浸入那双茶色眼眸。
“你不要误会。意思是,和你计较从来不是数量或多少。”宋晚栀收好背包,拉上束带,慢慢起身,那双浅茶色眼瞳背着光,眼底揉碎柔软冷淡,“按照协议补给抚养金,那是理所应得,而不是你施舍,所以从没有拒绝。而剩下……”
宋昱杰靠在沙发椅里,手搭在膝上微仰头看她。
就算被说出这样话,这个男人眼角笑意和皱纹样是温和如慈父。
这却更叫宋晚栀觉得像吞大口冰,直落胃腑,透心地凉。
她落开眼:“剩下,多分也不会要。”
宋晚栀心被那条校友会邀请短信带去天边。回到桌旁后,她越发有点心不在焉,连回答宋昱杰问题时都要慢上半拍。
或许是宋昱杰察觉,说好每次两小时见面,在四点刚过时就被他叫停。
末尾,同样牛皮纸信封推过桌前。
宋晚栀没什情绪地接过,只是捏起信封后,她微微蹙眉:“多?”
“新生开学,用到钱地方很多。”宋昱杰说,“上次问你妈妈能不能去学校看你,知道你拒绝,那不能买给你东西,你就自己备全吧。”
“你和那种败类,有多少区别。”
声音温软带笑地说完,女孩冷漠地,跛着足却挺着单薄纤瘦腰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门上风铃摇出清脆声响。
白色长裙掠进门后,风铃声远,变作环绕钢琴音——
再跨出被拉开金边玻璃门,已然是两条修长纤细裹
平静话声落地,被她字字踩过去。
脚踝痛感从今天中午就加重很多,宋晚栀走得比平常还要慢些。
宋昱杰沉默过后,侧过头:“脚还疼吗?”
桌外宋晚栀停。
“多钱你不接受没关系,就按你说办,但治病事关系到你生,你不要意气用事。”宋昱杰视线落到她藏在长裙下脚踝,“找几位骨科医生朋友诊看过你之前拍片子,他们意见基本统,你骨关节恢复得很好,现在还……应该主要是心理创伤方面问题。”
宋晚栀安静听完,却又好像个字都没听到:“多倍,下周你不要给。”
宋昱杰叹气:“晚栀,你没有必要和爸爸这样斤斤计较。”
像被那个称呼蛰下,女孩脸色蓦地白。
桌旁空气寂静数秒,她才终于慢慢松开捏紧手指,轻声道:“没有和你斤斤计较。”
“那就把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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