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西给李从使眼色:“去安慰安慰他。”
他不说,李从也是要去。
李从在陈岱川旁边坐下,这是个略高小沙丘,坐在上面,能看到滚圆太阳点点坠落。
“死时候,特别难受。”李从说,“主要是你给毒药质量不是很好,味道苦就算,到肚子里就跟硫酸样在腐蚀,不过好在见效还挺快,没疼上多大功夫就命呜呼。”
陈岱川很无奈地再次强调:“毒药不是给
情绪饱满而浓烈,放在任何个电影里都是值得称道经典镜头,但还是没有达到陈岱川想要效果。
陈岱川轻微地叹声。
印西作为导演,也没法帮上陈岱川更多,只能空洞地安慰:“要不歇两天,找找感觉再说?”
“已经找这久,歇两天也无济于事。”陈岱川无奈地摇摇头。
李从看他们这压抑,活跃气氛道:“要不直接趴着扑街吧,别露脸,留白让观众自己想象去。”
《先锋》最后幕戏,是顾雁声从险恶沙漠死里逃生回到战场,却被黎国个普通士兵嫌碍事顺手捅死,死得极为随便和唏嘘。
但拍摄时候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地拍,背景音乐、场面构图、镜头运动都要营造出意蕴深厚氛围来,可以说这是整部电影戏眼。电影究竟能达到怎样高度,就看这幕戏效果。
这幕也是整部电影耗资最多,将会上场大量群演,加后期CG特效、高空航拍镜头,力求最大程度表现出战场厮杀和悲壮,同时兼顾电影美学,每秒都在烧钱。
作为唯出镜又没有台词主演,陈岱川压力很大。
顾雁声死前短短几秒,他会有什样反应,这是剧本没有写明,实际上也没有办法写清楚。
印西和陈岱川都忍不住失笑。
印西还颇为认真地点评:“不失为种好办法。背对着天空死去,象征顾雁声命运中永远看不到天朗气清悲哀;脸朝泥土,其实是他这生真实写照,他实则直活在泥泞中,死也要回归泥土……”
印西说不下去,和李从配合默契地笑到前仰后合,动作和笑声都非常夸张。
陈岱川陪着强颜笑笑,接着找个要去休息借口,去偏僻无人角落坐着。
天色昏暗,夕阳下沉,天又即将过去。
陈岱川很早就在琢磨,到这幕戏到底该怎表现。他也确琢磨出好几种方式,但明显不如人意。
这条来来回回拍三天,重复几十次,有悲怆到让人落泪,有绝望到让人窒息,有空洞到让人揪心,也有释怀到让人心疼……不夸张地说,人类所能拥有情绪都被陈岱川演绎遍。
但演完之后,监视器前印西始终都是眉头微皱地摇头。
陈岱川自己就更不满意,从地上爬起来时候,因为扮相狼狈,使得脸上神情灰色如同紧迫压城乌云。
陈岱川走到监视器前,和印西起看下刚刚那条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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