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目瞪口呆:“你干什?觉得对不起也没必要打自己啊?”
陈岱川努力保持微笑。
李从沉默,良久,才自嘲地笑:“对不起问月。”
陈岱川不是会多想人,但此时此刻,李从后悔、怀念表情,依旧让他脑补出西施范蠡式爱恨情仇。
“答应过带她回家,没做到,在南宣做那多善恶不分事,都是为活下去,自认为问心无愧,唯有对她,很愧疚,甚至连再次回忆都觉得忏愧。”李从平稳声音压抑着丝悲伤。
“回家?”陈岱川敏锐地抓住字眼。
李从点点头:“和问月,来自同个地方。那年去扬州,物色好美女,当时叫她来唱曲,她居然从喝茶小小习惯里认出不是南宣人。她是因为战乱,父母惨死在南宣军队下,年幼她被掳卖到扬州……也不知道她后来怎,得知死讯,她会不会怨。”
然懂。”李从白眼,这个陈岱川看清楚,“你买那些歌伎还有安插进去探子呢。还记得有个叫问月,被你送给你手下那个武功高强护卫,叫什飞虎来着,当时还没高璋什事呢。问月温柔似水,多才多艺,真不舍得安插进去,不过事实证明那下步对棋。”
陈岱川有些震惊:“原来崔飞虎真是被你用美人计策反?”
“哦,是叫崔飞虎啊。”李从斜睨他,“你不知道?”
陈岱川摇头:“始终认为崔飞虎不是重色轻义人,直不明白他为什背叛,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个歌伎。”
李从嘲笑他:“崔飞虎不是为色背叛你。”
烛芯噼啪跳下,屋内烛光瞬间黯淡下去,又缓缓亮起来,但再亮,也只有那小小捧。
陈岱川安慰道:“八王起兵失败后,树倒猢狲散,崔飞虎唯恐报复,早逃。当时还想,崔飞虎如何变得那贪生怕死,现在想来,是有牵挂人,不忍心连累她,带着她起逃吧。崔飞虎既然那般爱问月,应该会好好对她。”
“这样就好。”李从低低地笑,有点让人心疼。
陈岱川犹豫,缓慢地伸出左手,想按在李从肩膀上,给他点实质性安慰。
“唉,睡,明天还要起早拍戏。”谁料李从忽然起身,反把陈岱川手撞回去,在自个脸上重重地啪叽声。
“那为什?”
“爱情。”
陈岱川时无言,半晌才道:“崔飞虎他……”
“难以想象那样个忠诚人会掉进温柔乡?”李从失笑,“那是因为你不明白,爱情真会让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陈岱川情绪复杂:“这段你怎没写进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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