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医院去,恰巧她那熟识医生出诊去,她不耐久候,乘机又到她那唱戏干妹子家跑趟,意欲将那根金簪子拿来。谁知她那小姊妹,口赖得干干净净,咬准说并不曾有甚物事寄在她那里。正是:莫信直中直,需防仁不仁。霓喜待要与她拚命,又不敢十分嚷出去,气得簌簌抖,走出门来,时不得主意,正觉得满心委曲,万万不能回家去服侍那没断气人,只有个迫切想头:她要把这原委告诉玉铭,即使不能问他讨主意,让他陪着她生气也好。
念之下,立即叫东洋车,拖到英皇道同春堂。此时天色已晚,土山与市房都成黑影子,土墩子背后天是柔润青色,生出许多刺恼小金星。这排店铺,全都上门板,惟有同春堂在门板上挖个小方洞,洞上糊张红纸,上写着“夜半配方,请走后门”。纸背后点着碗灯,那点红色灯光,却红得有个意思。
霓喜待要绕到后面去,听那荒地里风吹狗叫,心里未免胆寒,因举手拍那门板,拍两下,有人问找谁,霓喜道:“找姓崔。”隔会,玉铭声音问是谁,霓喜道:“是。”玉铭楞楞道:“就来。”他从后门兜到前面来,顿脚道:“你怎还不回去?”霓喜道:“有要紧话同你说。”玉铭咳声道:“你——你这是什打算?非要在这儿过夜!又不争这天。”霓喜把揽住他脖子,在红灯影里,双眼直看到他眼睛里去,道:“非要在这儿过夜。”
玉铭没奈何,说道:“去看看那管账走没有,你等等。”他从后门进去,耽搁会,开扇板门,把霓喜放进去,说那人已是走。他神色有异,霓喜不觉起疑心,决定不告诉他丢首饰事,将错就错,只当是专诚来和他叙叙。住晚上,男女间事,有时候是假不来,霓喜疑心越发深。
落·霞^小·说
玉铭在枕上说道:“再三拦你,你不要怪,都是为你好呀!老头子死,窦家人少不总要和你闹通,你让他们抓住错处,不免要吃亏。别不怕他,你总还有东西丢在家里,无论如何拿不出来。”霓喜微笑道:“要紧东西全都存在干妹子家。”玉铭道:“其实何必多费道事,拿到这儿来也是样。”霓喜将指头戳他下道:“你这人,说你细心,原来也是个草包。这倒又不怕他们跑到这儿来混闹!”玉铭顺势捏住她手,她手腕上扎着条手帕子,手帕子上拴着串钥匙。玉铭摸索着道:“硬帮帮,手上杠出印子来。”霓喜翻身,把手塞到枕头底下去,道:“烦死!要睡。”
次日早起,玉铭下楼去催他们备稀饭,霓喜开着房门高声唤道:“饭倒罢,叫他们打洗脸水来。”玉铭在灶上问道:“咦?刚才那吊子开水呢?”句话问出来,仿佛是自悔失言,学徒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霓喜都听在肚里。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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