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没个褶儿!可怜们老板被迷得失魂落魄,也是把年纪,半世为人,男人事,真是难讲。你别说,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亲戚朋友,哪个不劝?家乡信封封寄来,这边事敢情那边比咱们还清楚。他看信,把自己气病,还抵死瞒着她,怕她生气。你说男人傻起来有多傻!”霓喜听此话,倒是楞,三脚两步走开,靠在楼梯栏杆上,楼梯上横搭着竹竿,上面挂只鸟笼,她把鸟笼格子里塞着片青菜叶拈在手中,逗那鸟儿,又听屋里说道:“撑大眼睛往后瞧罢,有本事在这门子里待辈子!有天恶贯满盈,大家动公愤,也由不得老做主,少不得条棒撵得她离门离户!窦家人还不曾死绝。”
霓喜拨转身来往上房走,也忘手里还拿着那青菜叶,叶子上有水,冰凉贴在手心上,她心上也有巴掌大冰凉块。走到房里,窦尧芳歪在床上,她向床上倒,枕着他腿哭起来。尧芳推推她,她哭道:“都知道,谁都恨,恨不得拿长锅煮吃。都知道。”她面哭,面摇撼着,将手伸到怀里去,他衬衫口袋里有叠硬硬像个对摺信封。她把手按在那口袋上,他把手按在她手上,两人半晌都不言语。尧芳低低道:“你放心。在世日,不会委屈你。”霓喜哭道:“亲人,有天你要有个山高水低……”尧芳道:“死,也不会委屈你。当初你跟时候,怎说来?你安心便,自有处置。”霓喜呜咽道:“亲人……”自此恩爱愈深。
尧芳病却是日重日,看看不起,霓喜衣不解带服侍他,和崔玉铭难得在黑楼梯上捏捏手亲个嘴。这天晚上,尧芳半夜里醒来,唤霓喜声。霓喜把小茶壶里对热水送过来,他摇摇头,执住她手,未曾开言,先泪流满面。霓喜在他床沿上坐下,只听见壁上挂钟“滴答玳答,滴答玳答”走着,鸟笼上蒙着黑布罩子,电灯上蒙着黑布罩子,小黄灯也像在黑罩子里睡着。玻璃窗外月亮,暗昏昏,也像是蒙上黑布罩子。
尧芳道:“要去,你自己凡事当心,家里人多口杂,不是好相与。银官同你女儿亲事,只怕他们不依,你也就撂开手算罢。就连同你生两个孩子,也还是跟着你好,归他们抚养,就怕养不大。你私房东西,保得住便罢,倘若保不住,自有别打算。儿,你做事须要三思,你年纪轻轻,拖着四个孩子,千斤重担都是你个人挑。你性子,是知道;凭你这份脾气,这份相貌,你若嫁个人,房里还有别人,人也容不得你,你也容不得人。看你还是夫妻,拣个称心跟他。你不是不会过日子,只要夫妻俩心计,不怕他不发达。”
席话直说到霓喜心里去,不由得纷纷落泪,虽未放声,却哭得肝肠崩裂。尧芳歇过口气来,又道:“把英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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