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也行。答应你,定试着用另副眼光来看你。可是你也得放出点男子气概来,不作兴这动不动就哭,工愁善病——”——传庆嘿嘿笑几声道:“你真会哄孩子!‘好孩子别哭!多大人,不作兴哭!’哈哈哈哈……”他笑着,抽身就走,自顾自下山去。
丹朱站着发会楞。她没有想到传庆竟会爱上她。当然,那也在情理之中。他四周个亲近人也没有,惟有她屡屡向他表示好感。她引诱他(虽然那并不是她本心),而又不能给予他满足。近来他显然是有件事使他痛苦着。就是为她?那,归根究底,切烦恼还是由她而起?她竭力想帮助他,反而害他!她不能让他这样疯疯癫癫走开,若是闯下点什祸,她辈子也不能够饶恕她自己。
他自私,他无礼,他不近人情处,她都原宥他,因为他爱她。连这样个怪僻人也爱着她——那满足她虚荣心。丹朱是个善女人,但是她终是个女人。
他已经走得很远,然而她毕竟追上他,路喊着:“传庆!你等等,等等!”传庆只做不听见。她追到他身边,时又觉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她面喘着气,面道:“你告诉……你告诉……”传庆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来道:“告诉你,要你死!有你,就没有。有,就没有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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