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你知道爸爸是个热心人,相信他定肯尽他能力来帮助你。你告诉,让来转告他,行不行?”
告诉丹朱?告诉言子夜,他还记得冯碧落吗?记也许记得,可是他是见多识广男子,生恋爱并不止这次,而碧落只爱过他个人……从前女人,点点小事便放在心上,辗转,辗转,辗转思想着,在黄昏窗前,在雨夜,在惨淡黎明。呵,从前人,……
传庆只觉得胸头充塞吐不出来冤郁。丹朱又逼紧步,问道:“传庆,是你家里事?”传庆淡淡笑道:“你也太好管闲事!”
丹朱并没有生气,反而跟着他笑。她绝对想不到传庆当真在那里憎嫌她,因为谁都喜欢她。风刮下来松枝子打到她头上来,她“哟!”声,向传庆身后躲,趁势挽住传庆臂膀,柔声道:“到底为什?”传庆洒开她手道:“为什!为什!倒要问问你:为什你老是缠着?女孩子家,也不顾个脸面!也不替你父亲想想!”丹朱听这话,不由得倒退步。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可是两人距离着两三尺远。
她幽幽地叹口气道:“对不起,又忘,男女有别!老是以为年纪还小呢!家里人都拿当孩子看待。”传庆又跳起来道:“三句话离不你家!谁不知道你有个模范家庭!就可惜你不是个模范女儿!”丹朱道:“听你口气,仿佛你就是熬不得似!仿佛快乐,使你不快乐。——可是,传庆,知道你不是那样人。你到底——”
传庆道:“到底为什?还不是因为妒忌你——妒忌你美,你聪明,你有人缘!”丹朱道:“你就不肯同说句正经话!传庆,你知道是你朋友,要你快乐——”传庆道:“你要分点快乐给,是不是?你饱,你把桌上面包屑扫下来喂狗吃,是不是?不要,不要!宁死也不要!”
山路转个弯,豁然开朗,露出整个天与海。路旁有片悬空平坦山,围圈半圆形铁阑干,传庆在前面走着,回头,不见丹朱在后面,再看,她却倚在阑干上。崖脚下松涛,奔腾澎湃,更有种耐冷树,叶子面儿绿面儿白。大风吞着。满山叶子掀腾翻覆,只看见点点银光四溅。云开处,冬天微黄月亮出来,白苍苍天与海在丹朱身后张开云母石屏风。她披着翡翠绿天鹅绒斗篷,上面连着风兜,风兜里子是白色天鹅绒。在严冬她也喜欢穿白,因为白色和她黝暗皮肤鲜明对照。传庆从来没有看见她这盛装过,风兜半褪在她脑后,露出高高堆在顶上鬈发,背着光,她脸看不分明,只觉得她双眼睛,灼灼地注视着他。
传庆垂下眼睛,反剪手,直挺挺站着,半晌,他重新抬起头来,简截地问道:“走不走?”
她那时已经掉过身去,背对着他。风越发猖狂,把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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