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不说话啊哥??”
“…………”
握着手机指节慢慢攥紧,已经干涸殷红伤口像是又要涌起血迹。
背景音热闹通话被他关上,松手扔开。
于是耳边死寂,空气冷得寒彻心腑。
挂在地平线上夕阳,还是掉进夜色里。
停在盛喃住处楼下那辆车天都没动过,车里人坐在驾驶座,直直望着楼上那个黑着窗户。
直到它也融入夜色黑里。
“嗡——”
某个恍惚间隙,扔在副驾驶座上手机突然响起。
小孩想想,摇头:“也不知道。妈妈没说。”
“……”
房门合上。
小孩在门口茫然站着,回想最后门缝里,清挺少年蜷起,慢慢在屈着臂弯间低下头侧影。
“囡囡,你想什呢,还不过来洗手吃饭?”
间嗓音,前所未有地带上紧张近惶然情绪,他声音变得急切,手指攥得越来越近,冷白指缝间被迫挤得渗出殷红血,而他浑然未觉。
直到咔哒声,他身后对面家门打开,陌生邻居探出身来:“你是找住在这户小姐姐吗?”
“——”
邻居家孩子话刚说完,就看见那个停在对门门外男生蓦地转身。那个哥哥长得很白,五官清隽又好看,眼睛很深,碎发下眉峰也凌厉,只是不知道为什,此刻勾翘眼角眼尾都抹着红。
“你知道,她去哪儿吗?”那人哑着嗓音问。
那人俯身,慢慢蜷下,伏到方向盘上。他歪过头,看着副驾驶座上那只孤零零天鹅绒盒子。
“其实今天是生日……盛喃,”他天滴水未进唇瓣微微干涩,嗓音
靳滞几秒才蓦地回神,伸手过去,冻得发僵手指抓起副驾驶座上手机。
但他眼底被手机照亮光,也只那瞬就黯下去。
电话接起。
对面裴朔大嗓门地乐着:“哥!生日快乐!忙着拜年收红包,忙天差点忘!”
“……”
“哦,来,”小孩跑去卫生间,她拧开水龙头,边哗哗地放着水,边好奇地问身旁,“妈妈,大哥哥也会哭吗,就是那种看起来酷酷、不会哭大哥哥?”
“大哥哥也是人嘛,”年轻女人被逗笑,说,“难过绝望时候,人都会哭。”
“难过懂,可什是绝望啊。”
“嗯,绝望就是,你想做什很重要很重要事,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什办法都没有。”
“……”
小孩往回缩缩,听完什,转回来小声说:“妈妈今天在楼下见到那个姐姐,她好像回老家,她哥哥接她回去。”
楼道里感应灯熄灭,在白日里也像降夜。
很久以后,小孩看见那人靠着墙身体慢慢蜷下去,停很久,再开口时嗓音更低。
如果不是她记得那是个看起来有点凶、应该有十八九岁大哥哥,那她都要以为对方就要哭,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特别、特别难过。
“她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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