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相声说完,新节目是几个唱流行歌年轻人,老太太听两句觉着没意思,就放下茶杯:“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这周回来趟。”
靳问:“您想怎做。”
“你法子都想尽,也清楚。归到底那是们娘俩事,不用你这个当孙子管。”奶奶说着就起身。
靳怎听怎觉着这老太太憋着火在骂他,正皱眉时间,慢悠悠走出去两步老太太又停下,回头看他:“其实懒得和你说,不过既然小盛喃特意嘱咐,那就给你句。出国这件事,不会顺着你爸意思。”
靳还没来得及松气,听得心里跳:“盛喃…和您说什?”
“没打算在今天,”靳掌前,薄薄果皮匀速地慢慢旋下,在空中打着弯儿,“主意是,时间是她自作主张。”
老太太看他会儿:“你要真这懂事,能使出为这点事情弃考手段?”
靳眉跳跳,却低着眼说:“真是。”
老太太不知道是气还是笑,睖他眼,转回电视机上:“…以后就是个耙耳朵。”
靳手里水果刀刀身卡,刺啦下,细长果皮断,掉到地上去。
靳站在玄关口。
客厅很安静。
电视机里在重播昨晚春节联欢晚会,不知道哪对搭档相声节目,屏幕里欢笑片,屏幕外依然无声。
靳站很久,直到那些汹涌情绪都平复下去,他才像往常每天样,解开外套,挂到门旁。他对着手里袋子停几秒,又把它也轻挂到挂钩上。
然后靳才走进客厅,在沙发上老太太身旁坐下。
“她就央和你站边,说两个人法子总比个人多,让不要为你去国外。还说,你把看得重,要是真那样做,就没什比那更伤你。”
靳手里水果刀轻颤下。
老太太面上慈和,眼神却带点笑,看他:“你给人家小姑娘灌什迷魂汤,怎句句都向着你护着你?”
“……”
等回神,靳垂眼,把果皮拎进垃圾桶里:“您别乱说。”
“也是,”老太太又盯着电视机看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接上半句,“那小姑娘看着喜欢,不能跟你,净惹欺负。”
靳眼神微缓:“那们不提她,就谈谈——”
“那件事不用你谈,”老太太难得截断,眼神依旧没离电视屏,“还没死呢,要你们个两个儿子孙子替打算。”
靳皱眉,抬眼。
“让你坐吗?”老太太拿着自己那只大茶杯,边看电视,边不紧不慢地问句。
靳叹气,把手腕搭撑到膝上:“那再站回去?”
老太太气哼哼地笑声。
靳拿起果篮里颗苹果,又拿过来旁边短刃水果刀,托在掌心边轻旋削皮,边缓声开口:“盛喃说那件事,是让她说。”
“嗯?”老太太被相声段子勾大半注意,慢截才回过头,打量他,“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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