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这才回神，伸手接过，认认真真数
，脸上皱纹都像要褶出花来：“谢谢你啊姑娘，你心善，老天爷以后会保佑你
！”
“您太客气啦，”盛喃被夸得脸有点红，然后很认真地说，“您如果不熟悉电子支付，可以找家里人教教您，那样就不会钱都到别人那儿。”
“嗐，跟他们算真，那以后就更没人来看
这个老头子喽，”老大爷摆摆手，笑，“人老，还不就想儿孙都在面前嘛，这钱挣也不是自己花，都这岁数，还能花什
钱？就是留点给小孙子，要是没零花钱，他可不爱往那儿跑……”
“……”
盛喃走时候还觉着心里沉甸甸。
“好，好，给你拿。”
挂在那里是张白底红纹狐狸脸面具,盛喃拿在脸前比划下，心满意足地放到手边，然后她又在摊位上挑条黑不溜秋披风，
把奇奇怪怪折扇,这才拿出手机要结账。
老人见她拿手机,原本喜笑颜开表情就顿住，跟着微微挤出苦涩皱纹来。
盛喃不解地停住：“您这里,是不能电子支付吗？”
“能，也能,”老人从摊铺夹角摸索出张带二维码打印纸，苦笑着，“就是这二维码是儿子和儿媳，钱到他那儿，再想要回来可难。”
白菜报仇,十分钟不晚。
盛喃在美食街洗手间镜子前拍着脸蛋，边降温边给自己加油打气——
这调戏之仇她怎也是要报回来，不然她十八年颜狗英名岂不是毁于旦！
从洗手间出来时候,盛喃还在琢磨着要怎报这调戏之仇,正巧她这边刚踏下青石阶，就看见街对面位老大爷正在收拾自己摊位。
冬寒料峭，大爷穿着朴素旧相棉衣，摊位上也尽是些有点年代感、当下不流行玩意,看起来无人问津。
她妈妈去世很早，外婆那边有别子女，和她早就没什联系；盛天刚这边是独子，两位老人也分别是在她出生前和五六岁时候过世，她都没什印象。
所以以前，养老在她脑海里是个又遥远又模糊概念，她总觉着找人照顾或者去养老院就可以。她没想过陌生人面前可能会有苛待，也没想过人到老年，那些时时刻刻缠身难捱
盛喃怔然。
呆好几秒小姑娘才回神，灿烂笑脸扬：“您稍等会儿。”
不等老人回神，她已经跑去隔壁摊铺，跟那边年轻摊主软着笑说几句话，她拿手机扫过对方二维码，又从对方那里接来什。
没半分钟，小姑娘攥着纸币回来。
“给您，您确认下。”盛喃递给老人。
盛喃下台阶,径直过去。
老大爷见她到摊位前，立刻停手,操着当地口音问：“姑娘，你想买什？”
“买……”盛喃目光在还没收起半面摊子上转过圈。
老大爷连忙要把另半面也拉开：“这边也有。”
“不用不用，”盛喃连忙摆手,目光已经定在摊子左上角,“就要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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