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音量很低,轻轻渺渺地落入空气中。
高特助面皮绷紧,忍笑。
【这没有什好奇怪啊,老总啊,你完!!!】
“不过阮清很快就把她接走,所以苇总您不用担心。”
“嗯。”苇庄低低地应声。
车厢里静默好长会儿,长到Alex高以为苇庄都睡着,她自己也闭眼安静地呆着不去打扰她。
蓦地,毫无征兆,苇庄说:“除父亲,还没有人直接在面前叫名字。”声线轻飘飘,也有些幽幽。
高特助顿,嘴角抿抿,想笑冲动直冲脑门。
“苇总,您还好吗?”
“没事。”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时不时掠过霓虹光影从窗外跳进来,落在苇庄身上。高特助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来安慰苇庄,可她实在是词穷。
“Alex,”女人在暗处先开口,嗓音带着些隐忍气息,“那天晚上,她很伤心吧?”
高特助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斟酌着开口,“是。向小姐很难过很难过。”
倚靠到墙上,闭眼平缓着自己呼吸。
她藻绿色绸缎裙身在灯光之下有莹莹光泽,如同反光绿湖将她静默地拥住。
小园路下电梯,直奔楼,她避开热闹大堂,胡乱地走,勉强找到处安静地方。
情绪久久无法平息,她知道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她仰着脸控制着自己,觉得自己荒谬又好笑。
【老总啊,其实那不是“叫”,那是吼。】
“他其实很少叫,也很少记得,可每次叫名字,总不会是好事。”苇庄淡声道,她提起父亲,提起点往事时候,仿佛在说天气那般稀松平淡。
“所以很不喜欢别人直接叫名字。”苇庄侧眼望窗。
“那您生气?”Alex极力保持平稳语气,小心地问。
“……没有。”苇庄收回视线,垂眸低语,“……奇怪。”
“不过,苇总,苇总,觉得向小姐其实也很想和你在起。”
苇庄默默,轻轻嗤,“可能吗?”
“是这样,其实刚才她也很难过,”高特助决定多说几句,“自己找地方偷偷地哭。”
苇庄哑声不语,似乎失神,过会儿,才缓缓说,也更像自言自语叹息,“骂不该开心?还哭什呢……”
高特助抽抽嘴角,说着反话,“是啊,也是不懂呢……”
骂人还哭得这惨,真出息。
她自己哭会儿,才去找阮清。
高特助是看着阮清把小园接走,看着小园坐上车才放心回去找老总。
夜虹璀璨,路飞驰而过。
Alex坐在后座陪着老总,眼神时不时担忧地望着她。女人靠在椅背上,眼角眉梢都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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