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
邹蕊从惊诧到不安,对面太自然,点演痕迹都没有,仿佛她就是这样人,非常真实生活习惯。
这个女人……完全把自己变成剧中姐姐啊……
“什样小孩会住福利院呢,大部分都是不健康小孩,唐氏综合征,喏,”向小园突然往上翻白眼,吐舌头做流口水状,“脑瘫儿,智力低下者,经常无缘无故就会怪笑……”她望着邹蕊,干巴巴地发出几声诡异笑声。
“还有残疾,这些都是不健康,男孩女孩都有,还有这种走失健康,却没有人认领!”她语气若无其事,嘴角越翘越高。
“每间福利院都大同小异,都是这些人,住过间,二十多个孩子,平常只有两个阿姨看着,白天门都锁着,们只能待在里面,晒不到太阳,无聊极,想出去外面,就喊,阿姨,阿姨要出去玩!”
“第二场二镜十九次!”
“你想要知道以前生活?”现场收音,向小园嗓音清脆,不大,穿透力强,听起来特别舒服,她语气冷淡,轻笑下,没有笑声,只是嘴角扯扯,“那你知道以前住在哪里吗?”眼睛盯住对面邹蕊。
也不知怎,邹蕊被她这看,不自觉地缩下,“住,住在哪里?”
“住过好几个福利院,”向小园眼神静下,似乎无数回忆从眼前掠过,接着,她眼睛转动起来,像瞬间遏制回忆流动,视线在房间转动圈,“那儿可是和这里完全不样。”
她又扯下嘴唇,上身往前凑,半是挑衅半是煽动,“你真想知道吗?”
“没有人,从门看外面,都是黑乎乎,只有回声……”
“那几个脑瘫小孩在笑,还有人哭,还有人拉屎拉尿,没人理,臭死!”她厌恶地皱下鼻子,幽幽地盯着她,“再叫……阿姨,阿姨,快来啊……没有人来,那条走廊,直都是黑乎乎……”
她语气越来越淡,到最后这个“黑乎乎”三个字已经几不可闻。
邹蕊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幅画面:黑黢黢走廊看不到尽头,双小手抓着防盗门,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发现,屋里还有渗人笑声和哭声,鼻子仿佛还能闻到恶心臭味,要在这样环境生活……
那种扑面而来无助孤立感让坐在她对面邹蕊目瞪口呆,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要炸开来,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嘴巴微张,脑子里片空白。
邹蕊咽咽口水,“你,你说说看。”
向小园坐回去,眼睛望着她,她拿起手边水壶,往杯子倒水,水声汩汩,这是套白色英式茶具,她动作大大咧咧,不同于养尊处优大小姐,她本来就没有受过多少教育,活得也不精细。
杯子磕出响声,水壶震动桌子。
全场戏里戏外人都被她掌握住节奏,吊着胃口。
她喝口,有点没滋没味地咂下嘴,冷嗤声,放下杯子,桌子再次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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