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看,她有对梨涡,跟模样,很有缘分……”女人伸出手,“小余,跟们走,好不好?”
小女孩看看她眼睛,小心翼翼地将手搭上去。
女人把握住她手。
小女孩挪下椅子,另只手被男人牵住,三人走出去。
阳光斜斜地照出三人影子,温柔声音飘过来:
她似乎大些,扎着两个羊角辫,红色头绳打成漂亮蝴蝶结。
很瘦,头发有些黄,但眼睛很亮。
男女走过她身边,又停下来。
女人蹲下来,眼神温柔:
“你叫什名字?”
雪白墙壁,明亮玻璃。
阳光直晃晃地照进来,房间很大,列着排排整齐却陈旧桌椅。
四四方方,桌面擦得很干净。
群孩子们整整齐齐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脯。
他们都穿着合身衣服,脸擦得干干净净,期待地看着被“院长妈妈”带进来两个人——
他突然开口,用种古怪而拗口语调念起。
“柳余……”
美妙声音散入空中,带着某种韵律和玄奥,仿佛这个名字也变成某种神圣矜贵存在。
盖亚侧过头,眨不眨地看着小女孩。
她团在那,小小团。
小女孩走出院门口时,回头看眼。
她朝门口招手:
“院长妈妈,再见!小余走啦!小余有新妈妈啦!”
她眼睛是那样亮,像藏着阳光影子。
怀里还抱着她洋娃娃。
手直接穿过去,如同个虚无影子。
小女孩懵懂地抬头,大大眼睛对上他——
眼珠极黑,下瞬却又低下头,摸摸怀中洋娃娃。
“娃娃,你见过小余妈妈吗?”
她问。
“以后啊,小余就有家……”
“家?”
“对啊,以后,你就跟着叔叔姓陈,好不好?就叫陈余。”
“那你就是新妈妈吗?”
“当然,小余以后就有爸爸和妈妈啦。”
“、叫柳余!”小女孩胸脯挺得高高,“柳树柳,年年有余余!”
“几岁?”
“三、三岁!”
“真可爱。老公,就她,好不好?”
“不再多看看?”
那是对年轻男女。
黄皮肤,黑眼睛。
穿着奇怪衣服。
“陈先生,马小姐,这些孩子都是三到五岁之间……您看看……这是……”
盖亚目光轻轻掠过他们,落到边上最小女孩身上。
脸上、衣服上都残留着泥点,惨不忍睹,唯有双眼睛很亮。
她还在看月亮。
毛绒绒脑袋上,个羊角辫散歪着。
盖亚微微阖上眼睛,下刻,却进入个明亮房间。
骤然从黑暗走入光明,他眯起眼睛。
房间很小,又似乎很空荡。
没人回答她。
小女孩若无其事地抬头,眨不眨地看着月亮。
盖亚只腿支起来,倚靠在墙上,也抬头看月亮,月亮是银色、很圆,和他世界样。
“柳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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