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余伸手,试图碰触这个字。
但神奇幕出现。
本来凝实字符像细沙样从她指间溜走,而后,在远离她另边重新凝聚。
“它跑。”
柳余无奈地转过头来。
它无法在脑海里停留,既不可描绘,又无法记住。
“降生之时,吐露第个字,是‘光’。”
他转身,看向窗外。
他白色广袍被风吹起,银发在光中跳跃。
“神说,要有光,于是,天地间就有光。”
时间悄悄地过去,神诞日前天,柳余凭着超绝记忆力和勤奋,提前将九百九十九个基础字符都学完。
最后,只剩下个字符。
“光。”
神道。
他修长指尖点,迥异于之前所有字符金黄色字符从他指尖流出,仿佛金色细沙,在半空中凝聚。
“……够,贝莉娅·弗格斯。你被宠坏。”
“别太贪心。”
柳余面无表情地拉高被子,闭上眼睛:
“抱歉,要睡。”
她摆出拒绝交流姿态,只是脸上残留泪痕,让她看起来有些不同往常脆弱。
柳余闭上眼睛。
身边传来窸窣动静,他躺到她身边。
若有似无雪松味又萦绕在鼻尖,和他这个人样,清冷又温柔……
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又阵声音传来:
“……还是,你想当神后?”
偌大殿堂内,除她和盖亚,再没有第二个人。圣子圣女们最近来得少,他们都被神官们派去布置各处宫殿,因为,神诞日就要到。
空气中传来声轻轻叹息。
黄金扶手上,金色竖瞳悄悄睁开眼。
“……没有人学得会,贝莉娅·弗格斯。”神走到她
柳余喃喃地道。
神声音像是穿过亘古,带着悠长岁月扑面而来:
“……世界切,都自‘光’始。光,是永恒。它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
“现在,碰触它。”
“光”飘过来,在她面前伸个懒腰。
它无法被写入纸上,只能飘飘荡荡地在空中摇摆,渐渐凝实,而后,随着浅金色光线变幻……
柳余出神地看着。
她从没见过这样字。
任何种语言,都无法正确地描绘出它存在。
它太美,仿佛凝聚这世上所有光精粹,灿烂,温暖,又不可捉摸。
他躺下去,不再说话,只是紧拧眉头,像是被某种东西深深困扰着。当身边传来平稳鼻息时,才往旁边看眼。
年轻女孩已经睡着。
漂亮脸蛋红扑扑,睫毛上残留着泪珠让她看起来,像个纯洁安琪儿。
他看会,才闭上眼睛。
————
柳余被炸醒。
睡意像潮水般褪去,她睁开眼,他不知什时候已经越过他们之间界线,正支着额头,静静地看她,那绿色眼眸在帐幔阴影下,如神秘而幽深静湖。
“神后?”
她眨眨眼睛。
他却摇头,自己否决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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