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杀死黑暗生物,掉落圣晶?
不,这不可能。
应当是正好在附近,或者,干脆路易斯本人就有颗圣晶。
柳余没找到拇指瓶,只找到透明玻璃碎片。
那几滴鲜血好似渗入黑乎乎泥土,找不见。
锐器插入心脏那瞬间感觉,就像滑腻腻蛇攀附着她,挥之不去。
斑斑像是挣脱束缚,拍打着翅膀在她耳边欢快地叫:
“斑斑!斑斑!”
[噢!贝比打败大坏蛋!贝比打败大坏蛋!]
“斑斑也觉得…做得很好?”
化作飞扬尘土。
地上,银色十字架冷光在闪耀,柳余蹲下身来。
……十字架上浸真正圣水,是盖亚给她。
她还记得他原话:
“如果那只黑暗生物再来找你,就用它扎入他心脏。”
路易斯伸手去接,拇指瓶才到手,笑容就僵住。
他低头看去,在光明球炸开地方,他胸口,倒插着个银色十字架。十字架上,握着只白净小手——
“你——”
他顺着手往上看去。
“抱歉。”
娜塔西从角落走出来,那里正好是个视线死角——如果不是她主动走出,柳余还真没办法发现她。她似乎哭狠,喉头还在不断地哽咽,脸上是纵横泪水,看向自己眼里藏着深切恐惧,还有愤怒。
“你杀路易斯。”她握着拳头,“你杀路易斯!贝莉娅
股野蛮力量撞上她手腕,疼痛迅速占据她神经。
不好!
拇指瓶和铁片!
柳余反应极快,手缩、身体半抱往前撞,直直撞入路易斯怀中,记忆珠往他胸口拍去——
却只拍空。
就在这时,声哽咽从不知哪里传出来,就像是憋狠,没忍住。
“谁?!”
柳余看向斑斑,发现他那双小黑豆眼心虚地避开自己。
她下子就猜到:
“娜塔西,出来吧,看到你。”
[当然!切黑暗使徒都该被消灭!]
柳余闭上嘴。
她在路易斯衣服下面发现本日记,铁片,还有……
“光明圣晶?”
她捡起来,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她做得很好。
路易斯抢走斑斑,又总是来威胁她——
存着盖亚血拇指瓶不能落入他手里。
她没做错。
可手还在抖。
柳余面无表情地将十字架继续往里钻——
十字架扎入血肉,遭到肉体本能抗拒,她不得不将全身力量都投入进去。
“弗、弗格斯小姐,您、您这样……真美。”
路易斯像是被滚烫热水泼过,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苍白脸上蒙上层青灰,柳余就看着他那双漆黑浓重瞳孔开始涣散,而后,光彩彻底熄灭。
他死。
记忆珠“啪嗒”落在地上,滚滚。
路易箍住她手腕,志得意满地道:
“弗格斯小姐,同样错,不会犯第二次。”
“很巧,也是。”
柳余手掌翻,拇指瓶和铁片从空中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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