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柳余又次发起高烧,这次来势汹汹,甚至开始说起糊话。
“……贝莉娅?”
“……贝莉娅?”
“……贝莉娅?”
脸被轻轻拍着,略显粗糙掌心滑过,柳余睁开眼睛时,甚至已经看不清对方长相,却本能地抱住对方:
伸出手,却被按住。
他皮肤温度高得吓人,柳余只觉得指间都被攥痛,从接触地方,就开始燎起场大火。
她被送回来。
听他用沙哑声音道:
“贝莉娅·弗格斯,要全部。”
“起……湮灭?”
是说,既不是黑暗,也不是光明?
……平民?
这可跟她原来打算不样啊。
“睡吧,贝莉娅,如果你不想——”
柳余:……
透过衣缝,能看到少年瘦而紧绷下颔,往上,是越发深邃眉峰和眼窝,冷淡银发,白皙肌肤。
“莱斯利先——”抖落外套,随着对方眉毛蹙起,少女及时改口,选个更安全话题,“盖亚,您还能使用神术吗?”
“恐怕不行。”
少年指间弹出个光明球,豆子大小,还未升起就哑火。
似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是眼泪汪汪地拉着对方看。
“对不起,”良久,那沙哑少年音音砸到人耳朵里,“虽然……再来次……”
柳余醒来时,只记得这两句。
庆幸是,大概是之前强烈心灵暗示,让他在烧糊涂后没露馅。
“贝莉娅?”额前湿漉漉刘海被修长手指撩
“贝莉娅·弗格斯。”
“唔——”
就在柳余还在迷茫当口,嘴里突然被塞进颗紫果子。
甘甜水果堵住她,她还触到对方手指,抬头,在对上那双灰蒙蒙越发黯淡绿眸时,柳余发誓,她绝对看到那浓烈、几乎要将她吞噬欲望。
这时,件藏蓝色挺括外套罩下来。
“疼。”
“哪里疼?”
她会捂着胸口:
“这儿。”
会又指指右肩:“这儿。”
“要没有。”
柳余:……
那她不要。
少女若无其事地“哦”身,屈身靠着墙、强迫自己入睡。
可到底也没睡安稳。
“——不想。”
少女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绝,她闭上眼睛,只眼皮悄悄撩开,却只看到对方稍嫌冷淡侧脸——如果,脖子上青筋没那明显话。
“贝莉娅·弗格斯。”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
她连忙道,半晌,又低低地问,“要不要用……”
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太在意:
“很微弱。”
“那黑暗……”
柳余想,她该挣扎下再安慰呢,还是直接抱住他痛哭呢……
“即使可以,也永不使用。”提起黑暗,少年眉目中有种格外冷酷,“不过很幸运,体内光明与黑暗应该起湮灭。”
柳余眼睛被遮住,少年声音沙哑:
“别看。”
“你……”
“丑陋鱼望。”
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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