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向远方,风吹起他冷淡银发,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他们纷纷想起那少臂金发少女,也许正因为见过最盛放玫瑰,再想到玫瑰残缺,且将永远残缺,就感觉到深深不忍……
在这之前,她是他们中除莱斯利先生以外,最优秀最努力神眷者。
*****
柳余并不知道,她这些同窗都在怜悯她。
玛丽气恼,“不过很可惜,莱斯利先生并不喜欢她。”
“喜欢?你们总是说喜欢。”
少年眉间疑惑越来越重,“……喜欢,是什?爱,又是什?”
“这……”玛丽公主点点嘴唇,“比如,看到莱斯利先生,就想亲吻您、拥抱您,想永远臣服在您身边,甚至不介意和其他人分享您。”
“至于您,莱斯利先生,人本能不会骗人,总是会偏向自己爱那个……您刚才放弃弗格斯小姐,却救伦纳德小姐……”
如果他不喜欢……
玛丽想,也许她也可以试试。
“不是放弃,是选择。”少年安静地道,“但好像……”
“好像什?”
玛丽公主不忿又懊恼地道,“不过,想,莱斯利先生您恐怕并不喜欢弗格斯小姐,如果不是药——”
另边。
“莱斯利先生,想问您个问题。”
玛丽公主摇着羽毛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如霜月样清冷少年,她近乎痴迷地看着他脸。
噢,多完美多高贵。
“什问题?”
怜悯这种东西,在她过去早就见识过太多太多——除非变现,否则,不具备任何力量。
她不需要怜悯。
当然,和那些自尊心过剩人不样,她也并不排斥。
“弗格斯小姐,最后再问您次。”未曾离去路易斯站在树枝上,高高俯瞰她,“您真不考虑……来
而娜塔西早已在旁,惊讶地瞪大眼睛:
原来,贝莉娅姐姐竟然是这样得到莱斯利先生……可莱斯利先生先救自己,这说明……
不,这样不对。
娜塔西努力说服自己,可总有隐隐、让人无法控制喜悦在点点冒出来,像雨后森林春笋。
“人本能……”
“——药?”卡洛王子蓦地瞪大眼睛,“玛丽?什药?你不会是……”
他终于想起自己这位胞妹从前在宫中干过什事。
她看上位公爵之子,无视对方有倾心相许爱人,在他食物中下药,后来还将那位公爵之子囚禁……
“噢,天哪,光明神在上,”卡洛王子捂着脑袋,“玛丽!你太大胆!噢可怜莱斯利先生,可怜弗格斯小姐——”
“——她?她有什可怜?!她借此得到莱斯利先生!”
少年微微侧过头来。
玛丽公主紧张地忝忝嘴唇:
“刚才您……为什放弃弗格斯小姐?”
“放弃?”
“是,是。”玛丽公主按捺住砰砰乱跳心,鼓起勇气问,“您和弗格斯小姐不是情人?还是说,您对弗格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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